理智,凌千辰卻不一樣,他的偏執、他的瘋狂無不讓羽鳶後怕,根本猜不到這個捉摸不定的人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也他走的正好,這一夜,她睡得很安穩。
離開鳳至殿,凌千辰獨自去了惜霜居。管他虛情還是假意,至少那晚的溫柔繾綣是真實的。舉杯獨酌,一夜無眠。翌日,他沒有宿在鳳至殿的訊息不脛而走,宮人們都議論紛紛。
“那個人不是很喜歡娘娘,為了她甚至不惜兵臨城下麼,昨晚又是怎麼了?”
“興許是皇后誓死不從呢。”
“去去去,這要真是誓死不從,就不會風光大嫁了。我聽說幾位不服那個人的大臣,還是皇后親自做了說客去勸服的呢。”
“真的啊?”
“噓,皇后來了!”廊下兩個相對而站的宮婢瞥見寢殿裡走出的嫋娜身影,立刻住了嘴,退到路邊恭敬的垂下頭。
等到羽鳶走過她們,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著那高傲的背影,欣羨無比,一輩子嫁了兩個皇帝,真是風光無限呢。不過,這目光裡還有另一半,是鄙夷。
似乎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羽鳶驀地回頭,冷厲的目光掃過她們的臉:“你們很閒麼?”
“娘娘恕罪!”
羽鳶冷哼,“走吧。”
“娘娘、娘娘,我們去哪裡?”她的步子有些大,千琴小跑了幾步才跟上。
“天頤殿。”
“是。”
天頤殿,正是取自頤養天年一詞,所有的太妃已經被“請”進了這天頤殿。這裡並不大,廂房的安排也是很緊湊的,不論你們曾經是情同姐妹抑或是互看不爽、鬥得你死我活,現在都住在了同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
大婚的當天凌千辰就撤走了守衛,這便意味著她可以自由出入了。大概是他有王牌我在手上,料定了羽鳶不會逃走,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呢。
一路上遇到不少宮人,不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羽鳶到底是這天下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可不能輕易得罪了,都規規矩矩的行禮,她都只是淡淡的擺手,連話也懶得說。
從鳳至殿出來一路往西走,很快便到了。
還沒有進去,就聽到了裡面的嘈雜,三個女人就能演一出轟轟烈烈的戲,何況這裡有一院子的女人,她無奈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氣,邁進了門檻,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
因為是很多人同住,所以這裡的佈局類似於思宇殿,中間有很大的天井,然後東、西、北都有廂房。先皇的女人住在這裡,同住在冷宮倒也沒多大區別,真是異曲同工之妙呢。
令羽鳶意想不到的是在這裡竟然遇見了她準備待會兒就去拜會的太后娘娘,不過她聽說凌千辰讓太后安心在長生殿“養病”,連大婚都沒有讓她觀禮麼?
此時蘭瑛正與胡靈湘在正中的天井裡爭吵著,或許是因為太投入,都沒有注意到來人。有的妃子發現了羽鳶,神色怪異的看著她,正要行禮,被羽鳶制止了,只是站在門廊下看著。
“胡靈湘,從前我讓你幾分,不過是因為你位分高那麼一點,現在你還敢放肆?”
“是啊,現在到底是不同了,你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后娘娘呢。”胡靈湘擠眉弄眼,還是從前那般口無遮攔。
“你!”蘭瑛氣極。
今早發現長生殿外的侍衛撤去了,她立刻奔到勤政殿去找剛下朝凌千辰,不料他竟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不是要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麼?太后便是啊,我和皇后都要向“您”請安呢。”
“凌千辰,你明知道我要的皇后的位置!”
“皇后遲早要變成太后。”
“你背信棄義。”
“蘭瑛,我是給你面子才留你一條命,憑你現在無依無靠,還想要怎麼樣?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出去!”凌千辰絕情道,心中一陣煩亂。羽鳶說得對,天下女人很多,各種絕色,但他愛的不僅僅是她的容貌,更是她的內在,那掩不掉的鋒芒。要是天下的女人都同她一樣,該有多好?
氣急敗壞的蘭瑛雖然還想要張牙舞爪,但看到凌千辰陰沉的臉,終究還是收斂了,悻悻離去。
就在回長生殿的額路上,好死不死遇見了譏諷她的胡靈湘,一陣嘲笑之後便回了天頤殿。氣不過的她轉念一想,就跟了過來,決意要出了這一口憋了數年的惡氣,怎麼說現在她也是太后,到底有點權力的。
“我什麼我?”胡靈湘揚眉,“知道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麼?回去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