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反而是眉際的輕佻猶掛不去。“來了?給你們聽了出好戲吧。”
在床邊冉冉落座,“你早就知道了?所以這些年才從未……”
或許是方才已累極,阮籍沒有再調侃與我。“要知道這件事,並不難。雖然動機不純,但她卻是極真的一個女子,學不會全然的偽
75、第七十四卷 。。。
裝。”
宋如慄無聲長嘆:“既心心念念,又真忍心將她推開。嗣宗你真是……”語一滯,聰明如她,竟也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
“你竟打算就這麼醉下去麼?以這等方式來拒婚?”
“有何不可?我雖身在朝,但若是真不肯,他也不能奈我何。”
這點,我一直深信不疑。
76
76、第七十五卷 。。。
那天之後,竟當真的狂醉了六十天,臥床不起。
阮籍傲然獨得,任性不羈。以如此放浪形骸來掩飾自己的憤怒,用酒澆滅胸中的塊壘。這也是他避禍的手段,醉了便是醉了,耐他何?
這便是阮籍的狂。
嵇康冷淡鍾會在前,阮籍拒婚司馬在後。更加證實了竹林七賢的不畏權貴,名士派冷落當權派,當下掀起了一片譁然,不論是民間還是朝廷都投來了各種意義不明的目光,民間卻是為了有竹林七賢如此人士而感到更加景仰。曹林對此,發出一聲意義深長的長嘆,是喜是憂我猜不透。至於朝廷裡面那些七七八八的人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看法,卻是不得而知的。
後來,日子算是稍顯平靜了些。
說起司馬昭對阮籍的拒婚一事,竟然只是一笑置之,想聯親被拒,還得自己找臺階下。聰明如他,也終是做了回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以他的性格和行事,為什麼……這次對阮籍會特別仁慈?
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呼吸著囂嘯的寒風,鵝毛般的雪花飛舞著,如我紛亂的思緒,寒冷的感覺也沒有阻止我佇立原地久久出神。
本來在襁褓中熟睡的兒子突然動了動,未睜眼就先嚎哭出聲,甚是嘹亮。我柔柔笑著將他抱緊了,用自己滾燙的面板貼著他細嫩的臉頰,“睡醒了?我的小東西。”
兒子被我這麼一親,這才慢慢把他的小眼睛給睜開,亮晶晶的眼瞅著我,突然破涕為笑:“噗嗤噗嗤……啊哦……噗嗤……”
“你想告訴娘什麼?”
“噗嗤噗嗤……喔啊……”
“喔。你是在問娘,爹爹在何處,是嗎?”
“噗嗤……”
“娘讓爹爹離家一段時間,娘不是說過審美疲勞了嗎?乾脆就讓他離遠點,好自在些日子。”以鼻尖輕觸著他的小鼻子,“以後就指望你咯。”
“噗嗤……”
“嗯,娘知道你爹爹很俊。你也看出來了吧?”
“啊哦啊哦。”
“嗯。你怎麼知道娘有點想你爹爹呢?”
“啊哦。”
“是啊,都去了兩個月了吧?怎麼一封家書都沒寄回來?”我以溫文爾雅,不帶一絲火氣的語調對著兒子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聽完璺的這句話,頓時寒毛直豎,很是為嵇兄的安危擔憂呢。”身後傳來宋某人清雅的嗓音。
我靜了一下,頭也不回地笑:“如慄你真是愛說笑。”
“風涼,你這幾天染了風寒,吃藥也不見好轉,還是少出門。有什麼事情交代我一聲,我替你辦也就是了。”如慄一伸手,替我抱過兒子,將他裹在溫暖的衣內。
我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解釋:“只是悶在家裡太久,忍不住想帶著兒子出來走走。”
“等你
76、第七十五卷 。。。
的風寒好些了再來想那些閒情逸致也不遲。”宋如慄責備道,“回去吧。”然後一邊哄著延祖,一邊先行走去。
已經是年底了,自秋過後,天氣寒得特別突然。我一時不察,居然就這麼病倒了。起初不甚在意,結果直至嚴重到發燒才察覺,當下被如慄一頓好訓。
她平時挺溫柔的一個人,訓起人來怎麼就這麼有氣勢,有那麼一剎那我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好吧,雖然的確是我疏忽……步履虛浮,頭重腳輕是有一點,但只是發個燒而已。
我有些跌跌撞撞跟在宋如慄後面,卻終是在呼喚出聲之前,腳下一頓,身子突然軟了下來,無力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