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紅依然耀眼無比,而那看向我的眼光中分明帶著戲謔,一臉的似笑非笑。
這邪王的傳言果真不假,囂張,邪魅,風流……
敢如此張揚地穿著紅衣,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人,在這東溟國怕也只有這六王爺了。
東溟國的六王爺,西越國的戰候,人稱東邪西毒,是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修羅。
他也的確有囂張的本錢。
我勾唇一笑,帶著幾分挑釁,然後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漸漸地加深。
在這熱鬧紛繁的宴會上,我們的視線穿過了人群,彼此糾纏,一番爭鬥早已在別人不知道的時候完成。
當我收回視線的時候,卻在不經意之間看到了鐵鷹那頗為深思的一眼。
而姬流隱似是很高興見到我,頻頻地朝我微笑,那笑依然純真得可以洗去一切的鉛華。
我無奈,只能投以同樣的微笑。
受邀的人陸續到齊,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我們夏家的對面,便是死對頭曲家,東溟國的右丞相曲商之一家,更湊巧的是,那被人稱為東溟第一美人的曲若雲今日也穿著一身紅衣,嬌若春花。
還真是冤家路窄,想必她應該也沒忘記那一日的受辱,一雙鳳眸有意無意地掠過我,帶著幾分輕蔑。
正當此時,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王上駕到,王后駕到,碧妃娘娘到……”
如此一聲,本來熱鬧非凡的大殿之上一下子變得肅靜,所有的視線都紛紛望向了門口。
一身明錦華服的男子,五十有餘,眉眼和善,那便是東溟國的王上。
傳聞有言,東溟的王上仁慈和善,是以仁為治國之本。
今日一見,果然和傳聞說的一樣,只是這王上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隱者,實在沒什麼帝王的氣質,也難怪有些人說東溟王仁慈有餘,魄力不足。
反倒是他身後那個一身鳳朝烈焰服的王后,一看便是厲害的角色,而另一個美豔無比的女子想必就是傳言之中最受寵的碧妃娘娘吧。
☆、第一美人(2)
反倒是他身後那個一身鳳朝烈焰服的王后,一看便是厲害的角色,而另一個美豔無比的女子想必就是傳言之中最受寵的碧妃娘娘吧。
眾人皆是下跪行禮,我無奈之下也只得下跪,一道道宏亮的聲音瞬時傳遍了整個大殿。
我低著頭,只能看見那華服的擺沿在我的面前逶迤而過,隨之而來的便是王上那溫和的聲音,“都起來吧,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盛宴,有些規矩便免了罷。”
眾人都起了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兒臣先敬父王一杯。”坐在左上首的太子起身,朝王上道。
東溟的太子姬流裔,一身玉色錦袍,一臉的溫和,是和王上最像的一人,所以有些過激派也曾說他不適合當東溟國下一任的王。
王上回敬,隨後雙方互飲。
飲罷,他又舉杯朝底下的眾人道:“寡人敬眾位卿家一杯。”
王上一語之後,眾人皆起身朝他敬酒,唯有姬流隱一人獨坐,在那裡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單純得和這裡格格不入。
眾人的視線全然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雖然不至於嘲笑,但那隱於嘴角的笑意卻又是那般的明顯。
我的心頭不由地湧起了一陣淡淡的悵然,眼望向了他,他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一般,抬首望來,也不顧鐵鷹的頻頻暗示,笑著道:“染姐姐你們在幹嘛?”
他的聲音,似是那林間清澈的溪流,清越而動人,淡淡地響徹在偌大的宴會上。
這一刻,那些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甚至已有人笑出了聲來。
只是姬流隱那笑容依舊,似乎全然聽不見周圍的聲音,清澈的眸中只有我。
如此被一個人望著,注視著,會覺得似乎我便是他的一切。
明明不過是一面之緣,我卻因為他那種纖塵不染的單純而對他心生憐惜。
“王上,你今兒個怎麼把小七也請來了?”王后問著身側的王上,絲毫不掩她的輕蔑。
“今兒個大家一起熱鬧熱鬧,你不覺得七兒很可愛嗎?”王上笑道,只是看著姬流隱的眸中卻分明是一種寵溺。
雖然不過一瞬,但我卻捕捉到了。
難道傳聞有誤?
王上並非是討厭姬流隱才讓他一個人獨自搬出宮的?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當然極力地附和,“王上所言甚是。”
王上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