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擾了我的清夢,亦擾了我的平靜。
這聲音分明便是戰候的,那難聽的粗啞任誰也不會認錯。
只是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那慘叫聽起來是那般得心驚,那般的悚然,似乎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躊躇了良久,我終是衝出了房間,奔到了他的身邊。
平日裡無聲死寂的戰候,此刻正蜷縮在床榻上,手緊緊地攥著榻下的織錦,渾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髮絲凌亂,衣襟微開,頸部的脈絡清晰可見,那雙平靜的眸子裡此刻卻終是呈現著一種名為情緒的東西。
那是一種隱忍,想要剋制痛苦卻終究還是無法剋制。
他這是怎麼了?
我不由地愣在了床邊,看著□□的人痛苦地翻滾,時不時地發出幾聲不可抑止的慘叫。
到底是怎樣的痛苦竟讓無聲死寂的戰候變成這個樣子?
怔怔地立了許久,看著他痛苦,看著他那張青色的面具下滲出了滴滴汗水,沾溼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襟。
“啊……”他的聲音終是拉回了我的神智,我馬上伸手,搭上了他緊緊攥著錦被的手,卻發覺他的脈象極其特別。
好像是中毒,卻又不該是中毒。
這種情況應該持續了許久,若是毒,他應該早已不在這是世上,但若說不是毒,那脈象顯示的卻分明是中毒。
又或者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毒。
猛然間,他本是攥著錦被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似乎要把我捏碎。
我使勁地掙扎,卻依然掙不脫他的禁錮。
“喂,醒醒。”我可不想被他當作錦被給撕裂了。
只是他非但沒有放手,而是猛地一扯,我一個踉蹌,就那般跌落在了他的身上。
☆、原來是他(4)
身子撞上了他的身子,臉還差點撞到他那一方面具之上,如此的緊密,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底下的身子正在微微地顫抖。
我支起了身子,想要離開,而他本是握著我手腕的手卻在我的腰間猛地一收,我再一次跌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像是知道我的意圖一般,手臂越縮越緊,等到最後,我幾乎無法動彈,只能這般躺在他的身子上。
“不要走。”一句難聽的嘶啞之聲從他的喉間溢位,帶著幾分釋然。
我稍稍抬首,卻赫然對上了一張醜陋的青色面具,手無意識地摸上了面具的邊緣,想要看看這面具之下的人到底有著怎樣的容顏。
他本是閉著的眸子卻猛然睜開,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不由地縮回了手,卻又見他滿意地閉上了眸子。
即便毫無意識,也有這般強烈的保護意識嗎?
這面具下到底是?
我再一次伸手,觸到了那張冰冷的面具,只是下一刻,一隻手卻猛然扼住了我的手腕,不讓我再靠近一步。
看來,他的戒心還不是一般的強烈。
於是也只能作罷。只是他卻好似不放心我一般,依然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腕,而箍住腰間的手也絲毫不鬆動。
良久之後,他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不少,不再慘叫,也不再痛苦地蜷縮,卻只是緊緊地擁著我不放。
敢情我成了可以解救他的聖女了?
我不由地自嘲了一番,卻又無可奈何地趴在他的身上。
許是感覺到了我的溫順,本是握著我手腕的手鬆了開來,即便腰間的手依然霸道地不肯鬆動。
我突然靈機一動,抓住他的手,扯開了他纏著手的布條,想把他的手綁在床欄之上,省得他動不動就抓著我不放。
當我解開布條的時候,卻又猛然僵住。
他的手心間,一條清晰的傷疤赫然可見,我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手移了上去,彼此手心相觸,兩道傷疤是那般的契合。
他是魅嗎?
他竟然是魅嗎?
我知道那道傷疤不能除去,即便是天下最珍貴的藥也無法除去,就好似一個印記,被烙上之後便只能終生伴隨。
那一刻,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高興?是感慨?還是不可置信?
我潛意識裡明白他不會那般輕易地死去,可是為何他竟會在這裡,成了西越國的戰候?
還是說他本就是西毒戰候,我沒有忘記管家說他不過是離開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便成了這副樣子。
“妹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