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自己淡淡地笑道:“你是誰,擄我來所為何事?”
我以為姬流瀟該是回東溟國了,可是卻沒想到他會在這裡。而且這麼久的時間,西越國的人竟然絲毫未察覺到。
今日的他,第一次沒有穿那一貫妖嬈的紅衣,而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沒有任何的裝飾,單調純粹,唯有那一張臉卻依然帶著顛倒眾生的魅惑,綰起的青絲在風中飛揚,幾縷飄在空中,幾縷散在頰邊,竟有那麼一種不真實。
他,是姬流瀟嗎?
那個一貫張揚招搖,從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的姬流瀟嗎?
若是他,即便是在西越國,也應該有著張揚的本事,而不用如此。
又或許他在暗中籌劃著什麼,所以才不能暴露了身份?
萬般思緒,萬般猜測,卻也終只是化作一道凜凜的目光凝視著他,就好似當真不認識他。
我說過,下一次便只當擦肩而過也不用回首的陌路人。
狹長的鳳眸微斂,他迎上了我的視線,淡淡地道:“當真要當作毫不相識嗎?”
我挑眉,笑得漫不經心,卻始終不承認認識他,“本就不認識,又何來假裝?”
一字一句,我說得輕柔,而對面的人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下一刻,他猛地伸手,把我拉向了他,那般得用力,不給我任何反抗的餘地。
俯首,溫熱的氣息,輕柔的話語,全然襲向了我,“繚綾,我來帶你離開。”
什麼?
帶我離開?
我從不相信這樣的話會從他的口中道出。
除了鳳鸞,他又何時把女子放在眼底過?
除了鳳鸞,他又何必反覆一次次的糾纏?
可是我不是,難道他當真還認不清楚嗎?難道當真要我毀掉這張臉,他才可以不把我當作替身嗎?
☆、意想不到(2)
他說他知道我不是,一直知道。
可是這話,又有幾分是真?
或許在我的心底,從頭到尾都不信吧。
我沒有動,任由他擁著,卻也沒有回話。
他的頭俯得更低了,埋在了我的肩窩,更大聲地道:“繚綾,我來帶你離開。”
這一次,話語裡多了幾分不容人拒絕的霸道。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他如果非要把我當作替身的話,那我就只會把他當作是陌路人。
抓著我肩膀的手不由地猛然緊縮,甚至抓得我有些生疼,可是我卻沒有出聲,依然是一動不動地任由著他。
或許是因為明白,不管自己如何,終究不是他的對手。
與其白費力氣,還不如放任自由。
我以為他會失控,會怒吼,可是姬流瀟就是姬流瀟,不是別的誰,所以即便心中怒氣湧動,道出口的話卻依然帶著笑意,不失一貫的優雅和慵懶。
“繚綾,你可以再說一遍。”淡淡的話語在我的耳畔纏繞,帶著幾分曖昧。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
我開口,再次道:“我不認識你……”
話音未落,一個溫熱的東西已堵住了我的唇,把我未完的話語全部吞了進去。
吻,霸道卻不失溫柔,輕柔地在我的唇畔流連。
我緊抿著唇,拒絕他的深入,眼眸瞪得很大,直直地凝著他,裡面滿是不滿。
他這到底算什麼?
憑什麼說要帶我走,憑什麼可以吻我,憑什麼要對我生氣?
憑什麼,憑什麼……
此刻,本來那一種淡去的怨恨又再一次席捲而來。
我可沒有忘記自己曾經對他有過那淡淡的心動,所以不想面對他,更不想再接近他,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再一次受他的蠱惑。
我亦在全天下的女子之列啊。
他放開了我,眼裡有幾分無奈,“繚綾,跟我走好嗎?”
“我不要,死也不要。”這一次沒有說不認識他,卻是斷然地拒絕。
那一刻,他眼底的無奈盡斂,恢復了當初的那種似笑非笑,“繚綾,你在害怕嗎?害怕自己若是跟著我的話,會情不自禁地愛上我?”
他竟如此一語便道中了我的心事。
“愛你?”我強裝著漫不經心,淡淡地道:“知道我為何會來東溟國嗎?為何會遇見你嗎?為了一個男人。你覺得我會愛你嗎?”
這本就是事實,只不過如今早已淡去了而已。
“繚綾,你以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