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嗎?
他就如此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掙扎嗎?
雲際攸,你果真殘忍。
我不怒反笑,而且是大聲地笑。
既然他都知道我在這裡了,我又何必再掩藏。
他若要殺我,那麼十個秋淨月也出不了南陌國。
既然如此,何不坦然相對。
我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院中,在他們的面前停住了腳步,笑得漫不經心,“小攸攸,宓兒姐姐,真是好久不見了。”
至少不能將自己的軟弱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月月,你果真是太笨了。”雲際攸輕笑,如同那當初年少時候一般戲謔地說我笨,就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是我知道,什麼都變了。
他說的也不再是戲謔之時的玩笑話,而是真的在說我笨。
是的,我的確笨。
我連戰場都沒上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才女嗎?
真是極大的諷刺。
“是啊。我真的是太笨了。”笑依舊未變,我慵懶地凝了他一眼,才悠悠地道:“笨到竟然連人和禽獸都分不出來,這自然是太笨了。”
即便心在滴血,即便疼痛萬分,我也要笑著面對他們。
如今的秋淨月什麼都沒有了,唯一剩下的也只有驕傲和自尊。
聰明如雲際攸自然聽得出我的弦外之音,只是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凝著我輕笑。
似乎在我的印象之中,雲際攸從來不會生氣,他總是那麼一副戲謔的模樣,總是那般漫不經心。
“毓哥哥,殺了她。她可是你的仇人。”宓兒不甘寂寞,出聲道。
仇人嗎?
我們秋家又到底得罪了他什麼,他要如此處心積慮。
“宓兒,這冰凝劍可是我尋了三年才尋到的,不是用來殺人的,而是用來斬斷你的鐵鏈的。”話音未落,他便伸手一揮,只聽見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宓兒腳上的鐵鏈就已經斷了。
冰凝劍原來是為了她而取嗎?
而我從頭到尾都是他遊戲中的一個玩偶而已。
這半年來的總總,亦成了我生命中最大的諷刺。
什麼最開心的時刻,什麼永遠保護我,什麼追逐,都不過是一場遊戲。
而如今遊戲結束,一切也該回歸原位了。
“毓哥哥,這麼說,你離開是為了幫我尋劍嗎?”宓兒滿是喜悅地問道。
雲際攸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自然是為了宓兒。宓兒是我最重要的人嘛。”
“那毓哥哥你也太狠心了,竟然三年都不來看宓兒一回,連宓兒生病了也不出現。”此刻已然不是抱怨,不過是在撒嬌而已。
“那自然是因為毓哥哥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執起宓兒的手,難得認真地道:“我說過會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宓兒。”
最重要的事?
他如此潛伏在東溟國和西越國難道也是為了爭奪天下嗎?
只是此刻的我亦已無心再關注這些。
“好了,別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了,有夠噁心的。”我瞥了他們一眼,諷刺道:“難道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還是說故意刺激我這個被你們背叛的人。雲際攸,宓兒,要殺我嗎?”
☆、記憶重現(8)
是的,他當初不殺我是為了玩那個遊戲。
那現在呢?
他還想玩嗎?
我還有反攻的機會嗎?
我不想自己猜測,所以索性直接問出了口。
“毓哥哥……”當初我以為最溫柔最善良的宓兒姐姐原來卻是處心積慮恨不得我死的人。
“遊戲也玩夠了,自然是不會再留下你。我可不想再有你這麼一個麻煩。我,不想陪你玩了。”他望著我,一如當初那般,可是出口的話卻是無情至極,“所以月月,我會讓你消失。”
消失嗎?
終於還是無法再走下去了嗎?
他多給了我三年的生命,卻剝奪了我所有的記憶,果真是個很好玩的遊戲呢。
可惜我似乎讓他失望了,竟然到了此刻才記起了一切,所以連和他決一死戰的機會都已經沒了。
我,只能走到這一步了嗎?
“雲際攸,你的選擇很對。今天你若不殺我,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上的。”既然已無路可退,我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口頭逞能了。
“可是月月,你沒那個機會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