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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寧兒忽然很難過,這三年多虧了她在身邊,許多事情也只有她才明白,也只有她才能排解。

“我要是不走,你也不用回去了——”寧兒嘆氣。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默不作聲。都知道寧兒這一走,不知道這府上是會更清淨還是會更亂套。

胤禛低著頭,不看她,草草扒了幾口飯,就離了席。

寧兒不以為然的慢條斯理的吃著,或許覺得他走的正好,反而叫她安心。

反而是弘曆舉著筷子,看了看寧兒,幾次欲言又止。

弘曆追到外面,看著寧兒搭著胤禩的手上了車。“姑姑——”

寧兒回頭,看著他,淡淡的笑,“什麼事兒?”

“我,”弘曆思忖著,想好的話臨時又改了口,笑笑,“我和晝兒以後有不會的怎麼問你呀?”

“那,”寧兒想一想,“寫下來,叫鄭樹送到我這裡吧,行嗎?”

弘曆點點頭,還想說什麼卻沒開口。

“走吧,”胤禩向車伕點點頭,坐在了寧兒身邊。

“哥——”寧兒抱著胤禩的胳膊,緊緊的偎著他。

胤禩沒出聲,抬起另一邊的手摸摸她的臉,很珍惜這久違的溫情時光。

“格格——”車伕忽然回頭朝寧兒指指身後。

寧兒回頭,遠遠的看見王府門口站著一個瘦弱的身影,舉著一隻白白的手,纏了很厚繃帶的樣子。

“誰呀?”胤禩看了一眼。

寧兒搖搖頭,靠在胤禩的胳膊上,雙手合上胤禩的手,十指緊扣。

“這屋裡什麼都沒變,還是照以前的樣子擺的,”胤禩拉著寧兒的手,“你看,我叫他們收拾的還好吧?”

“好,好——”寧兒轉身抱著胤禩的腰。“哥——”

“哭吧——”胤禩溫和的抱緊她的肩,“哥知道你委屈。”

“我再也不走了——”寧兒哭夠了,輕輕描著他胸口的菸灰色的織錦圖案。

“好啊,不走了,”胤禩捏著她的手。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胤禩攥著那個玉環,反覆琢磨始終都不能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八爺——”不防陳潤林已經進門來了。胤禩也沒收,只是放在那裡,便過來招呼他,“坐罷,”

“駙馬的事還是請格格節哀吧,”陳潤林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也只能這樣了,”胤禩搖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看什麼呢?”看他盯著書桌上的玉環發愣,轉問道,“你也喜歡玩玉?”

“不是,”陳潤林躊躇一會兒,“只是覺得東西有些眼熟——”

“是嗎?”胤禩忽然有了興趣,遞到他手裡,“我瞧了很久,也沒有頭緒,可是這裡頭肯定有文章——”

“我只見過這個,”陳潤林細細的看著玉環,“這個珠子還是頭次見。”說著將玉環和珠子都放在桌上了。

“等等——”胤禩忽然趴在桌上,“字!”

陳潤林將燈往前推推,果然,將珠子的龍眼向上,貼著玉環外側輕輕的轉動,燈光透過玉環和珠子重疊的痕跡,映出一個個清晰的字跡。

“拿筆來!”

胤禩接過筆,提筆寫下一行字,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是半闕詞,”陳潤林側身過來看,“范文正公的《蘇幕遮》——”

胤禩看他一眼,將珠子捏起來,繞著內環龍眼朝上又轉一圈,果然是下半闕: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明月高樓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什麼意思——”抄完詞,胤禩皺眉。

陳潤林看了看,卻問,“珠子是哪裡來的?”

“是寧兒項圈兒上嵌的,”胤禩有些覺察了,“怎麼?”

“葉——白——石,”陳潤林指著之上的“葉”“碧”字唸到。胤禩不明白。

陳潤林又指芳草的“方”還有黯鄉魂的“音”。

這下胤禩呆住了。

陳潤林望著他,聳聳肩。

胤禩忽然瞪大眼睛,“葉白石是什麼人?”

“十三年前的陳四案,涉案的河南巡撫葉文卿——”

“十三年前自殺的那個?!”胤禩眼睛瞪的更大了。

“玉環是他的東西,”陳潤林搖頭,“可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