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去瞧瞧她和三個小侄兒去!”
瞧著岑知林走遠,鄒雄傑輕嘆一聲:“岑家有此人物,又當繁盛幾十年。對岑家三房趕盡殺絕也太過了。”
饅頭躺在床上,張開嘴嚥了口阿秋送到嘴邊的粥嘟噥道:“我又沒有受傷。”
他沒有受傷,只是屁股和兩股都磨破了,從馬上下來,連走路都不會了,直接被侍衛們抬進房裡。
阿秋抹了把淚,又餵了他一勺:“再躺兩日吧。黑爺吩咐不讓你露面的。也不讓你見少夫人。她才生完,老夫人就去了,怕她添了心思,日後落下病根。”
“我知道。爺爺也叮囑過了。都瞞著少夫人呢。也別把我回來的訊息傳出去。”饅頭點了點頭。
“那國公爺情況如何?”
饅頭想了想道:“你是我媳婦,我也不瞞你。國公爺遣我回來送句話。”他壓低了聲音道,“他順著皇上的心意繳了帥印。”
阿秋心裡咯噔一聲,卻不太明白。
饅頭苦惱的說道:“皇上和皇后竟親臨國公府,還派了羽林軍護著少夫人生產。皇恩浩蕩。我也弄不明白了。反正讓我把這句話帶回來,說她們聽了就明白了。”
阿秋拿不定主意了:“黑爺說不要讓少夫人知道。老夫人又走了。這話要不要告訴少夫人啊?”
“聽黑爺的,黑爺知道這訊息的份量,會做安排的。少夫人才生產幾天呢,萬萬不能多添心思,不然以後落下病根就不得了。你警醒點,別讓少夫人瞧出什麼來。”饅頭仔細叮囑道。
阿秋嗯了聲。服侍饅頭用完飯,戀戀不捨的起了身:“我回去了。”
饅頭握了她的手捨不得放,看了半天才說道:“我天天都在想你。”
阿秋撲哧笑了:“曉得了。”
杜老夫人喜極離世,國公府搭了靈棚舉喪。鄒雄傑穿了重孝,坐了孝孫一席。宮裡來了旨褒獎杜老夫人。她和張氏不同,杜如晦夫人的身份尊貴。長安城幾乎所有的王公權貴都來人弔唁。
尉遲老國公帶著尉遲寶林夫婦,岑四孃親自登門。昔日與杜如晦有故的老臣老將們也都來了。
杜氏大房二房都派了人手過府幫忙。喪事辦得極為隆重。
府裡的動靜瞞不過岑三娘,杜燕婉親自去了暖閣:“七日**之後就送祖母去水月庵。等哥哥回來,再辦四十九日**,擇吉日和祖父合穴同葬。三娘,逝者已矣,我知道你不是迂腐之人。你不能太過傷心,總要為三個侄兒著想。”
睡過一日後,岑三孃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我明白。”話是這樣說,她的眼睛又泛了紅,“我就是想,祖母怎麼就沒等到他回來……那日闖進正氣堂的婆子問出什麼沒有?如果不是她驚著祖母,祖母也不會這麼快就去了。”
杜燕婉沉默了片刻道:“本來是關在柴房裡。沒想到你才隔一天就發作了。今天才得了空去提人。解了腰帶在柴房窗欞上自盡了。”
“行事不留首尾,真狠!”岑三娘想起水月庵的遭遇,恨恨的說道,“等到你哥回來,國公府緩過勁了,不揪出那些人,實難消心頭之恨。”
“您歇著。外頭有大郎和我照應。舅少爺也懂事。這裡又有侍衛和黑七守著,安心把月子過了才是正理。”杜燕婉說罷就起身告辭去了外院。
岑三娘躺在炕上,叫奶孃抱了三小子進來,解了衣襟餵奶。
蕎麵力氣大,奶水卻不容易吮出來,急得漲紅了臉,哇哇哭了起來。方媽媽心疼的勸道:“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先讓奶孃喂著吧。”
岑三娘搖了搖頭,讓方媽媽給她用力擠奶,痛得滿頭是汗,才擠出一點點放他嘴邊吮了,又換了麥面喂,低聲說道:“慢慢就好了。吃一口算一口吧。”
老三個頭最小,嘴連**都銜不住。岑三娘無可奈何的交給了奶孃,親眼瞧著喂完,才讓方媽媽陪著奶孃抱了兒子出去。
她知道不能多想,瞅著這一年的年節又快到了,忍不住又想起張氏過世的情景。沒有杜燕綏的冬天分外漫長。
幾個丫頭在屋子裡做著米麵三人的小衣裳陪她。
那些精巧的衣裳引起岑三娘極大的興趣,漸漸的開懷起來。
饅頭回來的訊息沒敢告訴岑三娘。所有人都盼著岑三娘平安的坐完月子,開了春徵西軍平定了西突厥,杜燕綏平安回來。
七日後杜燕婉送了老夫人的棺槨去庵裡寄放。仍留在國公府處理家務,照顧岑三娘。然而等到年節時,她是鄒家媳婦,不能不回鄒家過年。府裡的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