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宣是母親隔了房的堂侄,和你已不算是至親。”
沐青鸞這一解釋,簡。理查德稍覺得好受些,她可不想揹負起亂倫的罪名。
要說有關係,他們倆人也是隔了三代以外的親戚,這份血緣關係完全可以忽略不記。
“可你們……怎麼?”
簡。理查德不明白的是怎麼她救回來的男子突然就和母親有了親戚關係?還有這個女人,根本完全不能稱之為女人,雖然長得細眉細眼勉強能看,但看那青檸檬小疙瘩的,還是個沒長齊的奶娃吧,她不由嗤之以鼻。
看著錦韻,簡。理查德下頜微抬,顯出一臉傲色,“既然不是妻子,那就是妾吧?”
在大辰國,妾室恐怕是最不值價的,她曾聽說在有錢人家,賤妾通買賣,雖是半個主子,但那身份也不過比奴婢高上那麼一點,一個妾又什麼好得意的,若是以她的地位,絕對不止是這樣。
“她不是妾!”
沐子宣冷冷地掃了一眼簡。理查德,看得她後背發麻,腳步不由地倒退一步,才聽得他輕柔開口,只是那繾綣深情的目光不是對著她,而是向著另一個女子,“她是我最愛的女人!”
錦韻繃著臉,卻感覺到小手被人輕輕一捏,免不得要回應他一個笑容,這麼肉麻的話也能當著人前說,看來沐子宣的功力又上一層。
“你……”
簡。理查德咬了咬唇,滿臉地羞憤,雙手垂在手側,握得咔咔作響。
“姑姑,叨擾了府上那麼久,如今拙荊已尋來,我們這就告辭了。”
沐子宣沒有理會簡。理查德,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沐青鸞,淡淡地開口。
簡。理查德的小姐脾氣他已經深有體會,念著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已對她多有容忍,但若是她對著錦韻也是一付咄咄逼人之勢,那就恕不奉陪了。
“我們姑侄也算是初次相逢,這又是在異國他鄉,也算是一種緣份,不若多住些時候再走,好歹也見見你姑父,天色已晚,想來這會他也該回了。”
沐青鸞這樣說著,目光又轉向了錦韻,恢復了午時的那份親切友好,“再說錦韻的婢女不小心撞了頭,如今正歇在客間裡不好移動,不若再住些日子等她好了些再作打算?”
“曉笙受傷了?”
錦韻神色一凜,面色沉沉。
“說到底都是我沒約束好下人,姑姑向你陪個不是。”
沐青鸞走近一步,拉起了錦韻的小手,歉疚道:“你就別與姑姑計較了,好在你那婢女傷勢不重,只要好生休養幾日便無大礙。”
“那高寂呢?”
錦韻眉毛一挑,曉笙的事暫且放一放,敢平白無故地傷了她的人,她可沒答應就這樣一筆輕輕帶過。
“你那侍衛倒是無礙,在一旁照看著,我待會便讓僕人領你去看看。”
沐青鸞看似將各事都安排得妥帖周到,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也認了親,錦韻倒真不好當面拒絕了她。
目光微微轉向沐子宣,他倒給了她個不置可否的表情,錦韻暗道這男人倒會躲難,有棘手的就都扔給她,微微垂了眉,眼珠子一轉便有了計較。
再次抬眼時,錦韻已是淡笑著點頭答應,“姑姑盛情也不好相拒,如此我們便厚著臉皮再叨擾幾天了。”
簡。理查德並不明白沐青鸞的用意,只是用一雙陰鬱的眼睛在倆人身上來回掃過,沐子查自然是可以留下,可這個女人,她不明白母親為會對這女人百般討好,她看不下去!
簡。理查德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沐青鸞在袖中抓住了手用力一握,面上卻笑道:“如此甚好,我這就讓僕人收拾幾間屋子。”
“有勞姑姑。”
沐子宣與錦韻對視一眼,倆人都笑著點了點頭。
*
錦韻與沐子宣被僕人帶著去看望曉笙與高寂,簡。理查德與沐青鸞踱步到了一旁的偏廳。
眼見門一關下,簡。理查德一手便揮掉了多寶格上的兩尊上好的瓷器花瓶,落地開花,一陣脆響,她氣憤道:“母親,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讓那個女人也留下?!”
沐青鸞淡淡地掃了一眼落地的碎片,那兩尊上好的瓷器花瓶可是價值不菲,她雖然不在意,但伯爵見著可是一定會心疼的。
目光掃過怒氣衝衝的女兒,這般不淡定,怎麼爭得過別人?
沐青鸞淡淡地瞥了女兒一眼,坐在包了織錦花軟錦的白色圓凳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細細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