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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中的美麗身影比一年前更添了份華貴與威儀,雖然這一夜,她沉默得像一尊雕像;還有如今更慣於自言自語的慶王在人來人往的橋上望著天河與燈河念著旁人毫無興趣的星宿的名;還有……

弘光帝是個對鬼神有著奇怪感覺的人。

他當然敬天、敬地、敬一切他作為國君應該奉上祭祀之禮的鬼神,並且在那樣的過程中,他毫無褻瀆心思。弘光帝總是以最虔誠的姿態向這個世界的主宰祈願——德澤廣佈,佑我萬民。

但是他從來不會主動跨入寺廟,更別提會祈求哪一樁事件哪一次權爭完美解決。這大概是因為他自小便是昭國太子,將來必須要做皇帝的緣故吧。皇帝,是天之子,天子豈能向鬼神要權?

天子的權,就該握在天子手中。

看批了半晚上奏摺的皇帝略顯疲倦地放下硃筆,向後仰靠在龍椅上,跟隨多年的侍從伶俐地奉上茶水。服侍皇帝飲了半盅養身茶後,那侍從看弘光帝仍半閉雙目靠著椅背,想了想,便笑道。

“聖上批了這麼半天,不如出去走走再回來看這些摺子吧。今兒個放河燈,各宮的娘娘皇子公主們也都聚在玉帶河那兒放燈呢,聖上要不也去看看?”

沉默半晌,弘光帝才微抬眼,問道。

“全都在?”

“是,都在。”

“放了些什麼燈?”

“這……”

侍從的神色有些緊張,他躬身道。

“聖上恕罪,奴才這就叫人去看看。”

弘光帝再度沉默,連個准許的手勢都沒有,但那侍從自然能明白主子的意思,輕手輕腳地退出御書房,吩咐下面的侍從趕快去清點河燈。倘是有特別的,一定要問到是哪個宮裡的放出去的。

御書房內,弘光帝已經再度拿起了硃筆,面前攤開的還是剛才那份奏摺。

蕪州刺史顧昱上奏,州內猖狂拐賣少年少女的罪犯疑為世家與江湖某門派勾結作惡,勢力龐大,懇請聖上准許刺史調動蕪州駐軍,協助東靜王查案。

半晌,硃筆揮下。許是夜晚的燈火到底迷離了些的緣故,那赤紅色的字看著,竟恍如蘸滿了血。

第四卷 京華倦客 第十一章 水落石出

第十一章 水落石出

儘管蕪州遠在那條曲曲折折的雍江之南,但作為昭國第二大都市的淥州居民,依然能靈通地得到有關拐賣人口案的最新訊息。

聽說蕪州州府的衙役好不容易追蹤到幕後線索,卻被殺了,這事兒都鬧到聖上跟前去了,龍顏大怒啊!

聽說不止是平民百姓的子女,有些富戶、士紳家的公子小姐也遭了殃啦,如今蕪州是家家自危呢,都有人開始舉家遷移咧!

聽說聖上前些日子派去的秘密欽差竟然是新婚不久的東靜王哩,果然還是王爺厲害,已經查到那些歹徒是某些世家子弟勾結江湖惡賊了,估計離揪出這夥兒歹人的日子也不遠了!老天保佑!

……

燕南獨自坐在窗邊,面前的茶杯又空了,他想他該走了。

在昭國已經呆了一年多,這。個淥州,燕南只怕比當地人還要熟悉,甚至可以說極用心地完成父皇囑託的他現在當真是已無比了解這個城市、這個國家,也因此,他更想念北方那不久就又要草黃馬肥了的廣闊土地。

危 3ǔωω。cōm險他不怕,即使因為皇太子的。弟弟這一年多來已兩次舉兵侵擾邊境造成昭國境內對北燕人的排斥以及嚴密排查,他也絕未因之(炫)畏(書)懼(網)過。他只是變得更加沉默了,在黃昏歸去的人群裡,燕南如再也無力滑過天空的鷹。

他獨自守著夫婿舊創反覆的。謊言的妻子,他至今還未見過一面的孩兒,他的千鈞長弓,還有他那在馬背上縱橫馳騁揮鞭指戈笑遏行雲的如風般的歲月!

——他想回去了!

旁桌的客人已經把話題從蕪州案轉向了昭國的。江湖,大大小小的門派,正道邪道,說起來那可叫一個熱火朝天。其實不管哪國都是這樣,茶樓飯莊裡總是不斷的有人來,不斷的有人走,倘若坐上一天,那入耳的不知有多少新聞軼事,但其中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就端看聽的人如何判斷了。

許是在宮廷與戰爭中粹煉出來的敏銳,燕南從自。己聽到的和屬下打探到的訊息中大致能理清目前昭國的情勢——山雨欲來風滿樓,他想起某次聽蘭塵隨口說起的這個詩句,用來形容昭國眼下,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對昭國皇帝與東靜王這對同胞兄弟之間關係。的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