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人一身傷痕加上那鐵鏈,柳老爺更加苦惱。
眼前人外在明明狼狽,細看卻是器宇不凡,說話更是守禮,他柳老爺看的人也多了,眼前人絕對不像他外在那身衣裳般平凡。
看柳老爺遲疑,那富態老爺可就不滿了:“柳莊主,此人可留不得。”話落放大聲音:“你看他那身傷痕,還有那鐵鏈,說不準就是從大牢裡逃出來的逃犯,眼下正是對付那些土匪的關鍵時候,咱們可不能留個可疑的人在此啊。”
此話一出,十數人立刻議論開來了。
“是啊,這要是那‘五虎山’上的土匪可怎麼辦。”
“那一身傷也不像平常打架來的。”
柳老爺聽此卻是更加為難了。
是人都有惻隱之心,眼前人一身傷,一開口卻是為了救人,不說別的,就這點就值得欽佩,可眼下情況的確特殊,弄的不好,真出了什麼事也不好像大家交代。
一群土匪鬧的人心惶惶。
見此,那富態老爺終於笑了,看著男子笑的得意:“你們看他帶的那女子,也不知是死是活,弄不好粘一身晦……啊,你……”
瞪大了眼看著突然走過來的人,眉眼卻是帶笑的,笑的一臉溫和。
“她是不會死的。”
“什麼?”
柳家小姐也是好奇,動了動被女子壓痛的肩膀,低頭偷偷朝著女子看去,這麼細看才發現女子臉色蒼白不見血色,氣息不穩,身子外面罩了件外袍,此時因為她剛才的動作有些滑落,可看清裡面,女子裡面的羅裙沾滿了泥土和點點野草,就是這樣一件衣裳也是殘破,疑似大力撕扯後落下的,露出肌膚上青青紫紫的傷痕,脖頸處用粗布衣裳纏繞,深藍色的粗布條遠看不會覺得什麼,近看早已溢位了血。
柳家小姐露在帽簷下的臉一片陰影,粉色的唇緊抿,滿是沉重。
“扶風是不會死的。”這次說的堅定,末了一轉身朝著柳家小姐的方向走去。
“我和扶風本是李村中人,村子三天前的夜裡被土匪襲擊,我倆被抓,昨晚拼死逃出,本以為柳莊主慈善,可收留我倆孤苦之人,卻不想柳莊主也是那擔驚受怕之人,算是我一言看錯了人。”
他的聲音沙啞,不大,柳老爺看著他的背影卻分明感覺到其中的憤怒和失望,那背卻始終挺直了,似是寧折不屈。
“……”柳老爺一張臉都紅了,卻是慚愧的:“你們是李村的倖存者?”
一言大步朝柳家小姐走去,伸手就要接過扶風。
柳老爺一張嘴張張合合,最終似是下定決心般開口:“你……”另一道聲音卻是比他更快。
“你幹嘛?”
卻是那柳家小姐突然抱著扶風一個轉身,硬是讓一言伸出的手落了空。
一言一臉陰霾,直瞪眼前人。
柳家小姐卻是不看他,突然朝那始終站在一旁不開口的黑衣人招手,在一言如刀的眼光下用力一推,扶風的身子就朝著一旁倒去。
一言眼中各種神色閃過,閃身就去接,手剛碰到衣角,一隻手更快一步的接過人。
一言看著這一身黑衣的男人,臉上頓時變了顏色,伸手既要搶。
那人足尖一點,身影就這麼消失了。
一言眼露擔憂,神色慌亂,提步就要去追,不想一隻手竟抓著自己手腕上的鐵鏈,扭頭狠狠瞪向眼前女子尖尖的下顎。
“臭男人,不是我要說啊,有你這麼求人的麼,沒求過也沒看過大戲麼,三跪九拜知道麼?”
“放手。”緊握的拳咯吱咯吱響。
“有誠意的話,最起碼也要跪在大門外三天三夜吧。”似是想到了那畫面,柳家小姐咯咯的笑了:“恩,就那樣。”
“……”手臂用力一揚,鐵鏈被大力拉扯開來,柳家小姐痛的出聲,他扭身就走,卻是……
“……”低頭,滿是泥土的鞋子踩在地上腳鏈上,抬頭,青筋崩裂。
“真粗魯。”柳家小姐揉著紅腫的手,抬頭仰起尖尖的下巴:“你是想帶她去哪裡,當真不要她的命了麼,她流血過多。”
“不勞煩你們費心。”
“那你是想她死麼?”
“……”
柳家小姐聽見了磨牙聲,恨的,柳家小姐偷偷笑了。
這人,好不掘,一個不好,扭頭就走,真是。
輕輕一嘆:“姑娘家,有些東西比什麼都重要,你也不想被別人知道吧?”
怒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