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睡,卻在閉上眼的一剎那,看到了那人手裡拿著的一個東西寒光一閃。
我一下子警覺起來,那寒光似是金屬反射的光線!
我猛地睜大眼睛,看清了那人的一身夜行衣和臉上蒙著的遮臉布,還有他手裡那把閃著寒光的刀。
“誰?”
隨著我的喝問,那人也發現了被驚醒的我。他動作迅速地出手捂住了我的嘴,低聲道:“別出聲,我來帶你出去!”
來救我的?我眨眨眼,表示會遵照他的要求不出聲。他小心翼翼地放開了我。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低聲問。
“是我主子派我來的,你應該認識他!”
他主子?我認識的、又會來救我的,是商馭?!我的心狂跳起來,有希望獲得自由了!
“你主子是商馭?”我問道。
他不置可否,卻在仔細打量鎖在我腳上的金鍊。
“鑰匙在哪兒?”他問。
“在九爺身上!”我答。
那人蹙起了眉。
“商馭在哪兒?他還好嗎?”我迫不及待地問。自從我被抓了後,沒有聽到過他的一點訊息,很為他的安全擔心。
“他……”
“他回答不了你!他不是少爺派來的,我才是!”另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
這聲音有點熟,我驚訝地尋聲望去,又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他懷裡抱著一把劍。
我看看他,看看持刀人。他們兩個都是來救我出去的,卻是不同的主子派來的,還有誰在救我?
“誰派你來的?”我問持刀人。
“四爺!”他回答得很乾脆。
是四阿哥?我和他有啥關係,要他來救我?我滿心詫異,回想著我們幾次見面的情景,又想到他和戴鐸對我的態度,忽然間(炫)恍(書)然(網)大悟。他不是來救我,他是來搶人!
他們一直對我很是好奇,說我是個不同一般的女子。四阿哥讓人來把我帶去,一定是另有目的,決不是好心救我、放我自由!
“你回去覆命吧,就說春桃多謝四爺的‘好心’了,只是春桃乃一介平凡女流,受之不起!”我對持刀人說道。
“我既受命於四爺,就要不辱使命。今天不把你帶回去,我是不會走的。”
“她跟不跟你回去,不是由你說了算!”站在門口的持劍人冷冷地說道。
持刀人一回頭,森冷的目光注視著持劍人。持劍人也不甘示弱地回視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似要打出火花。
噼哩叭啦的一陣響聲,我甚至沒看清誰先動的手,兩個身影就已經分開停了下來。持劍人仍抱著劍,持刀人仍握著刀,與剛才的姿勢一樣,只是兩人換了個位置。持刀人站到了門口,而持劍人站在了床前。
一轉眼,兩人又以極快的速度交手了兩次。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聲驚醒了睡夢中的下人,也引來了府中守夜的侍衛。呼喝聲很快來到了近前。
已經被侍衛發現了。敵對的雙方再加上府裡的侍衛,怕是要有一場混戰,而且,從人數上來說,府裡的侍衛佔有優勢,所以,這兩個外來的入侵者很可能打了半天,還要落得一場空。
這兩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他們無心戀戰,同時出兵器砍向了束縛著我的金鍊。可讓我們三人都大為吃驚的是,兩把刀劍一個捲了邊,一個缺了口,可金鍊卻絲毫無損。
這金鍊裡究竟放入了什麼神奇的材料,竟然如此堅硬?
此時無暇多想,把我帶出府去是關鍵。他們兩個顯然同時想到了這點。一個出刀砍斷了床柱,一個劍一挑,把金鍊從半截床柱上挑下。持刀人一拉金鍊就要就我帶走,持劍人卻趁其不備,一個劍刺,傷了他的左肩。
“啊!”持刀人肩頭血流如注,他右手按住左肩,眼睜睜地看著持劍人帶著我破窗而出。
風吹動了持劍人的遮臉布,我終於看清,他是商福。幾個月前我從京城出逃時,他曾被商馭派來與商祿等人一路護衛我逃到天津。早就聽說他是護衛我的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商福隨手刺傷了後窗下兩個毫無防備的侍衛,手中的劍一點後窗外的院牆,帶著我越牆而過。
我驚恐地看著院牆、屋頂在我腳下向後掠去,控制著自己不要發出尖叫聲。
這就是古代的輕功?好神奇,我若是會了,不是如虎添翼,盜起寶來更加得心應手麼?
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