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有些凌亂,眼窩深陷面色不佳,下巴滿是鬍渣,這對向來注重儀表的馮二少
來說有些不正常。他抬眼看見走來的下屬,點點頭算作招呼。
“阿誠呢?”阿剛在他對面坐下來,謹慎地觀察著他的面色,隨即問著。
“病了,躺在房裡。”馮宣仁吐著煙霧回答。
“嗯……怎麼搞的?接他回去吧,住在這裡不是讓你麻煩嗎?”
“沒事,淋了點雨。暫時讓他住這裡吧。”馮宣仁按撫著太陽穴,面顯倦
意。
阿剛目光一閃,硬生生地把“為什麼”三個字吞下肚,再行多問,對方說
不定會起疑,連忙轉話題向正事,壓低聲音:“那批東西的失蹤是不是懷疑到我
們頭上了,這太不公平,東西壓根兒沒有給我們經手,我們只管倒人,這不是當
初都說好的嘛,為什麼這次一定要按住我們來清查?”
馮宣仁淡然一笑:“老實說,我也是懷疑是我們當中有人搗鬼。”
“怎麼?真有內奸?”心中一驚。
“當然,”馮宣仁抬眼瞥了對方一眼,不以為然道,“上次的會議不是煙
霧彈。表面是針對我,但目的還是和兩年前一樣,想起老高是怎麼樣死的嗎?”
阿剛點頭。老高是替死鬼,叛徒的目標不是老高而是馮宣仁。
“名單仍未洩露這是大幸,因為老高手裡的那份根本就是假的,特務所拿
到手已經覺得不對,要不怎麼光為幾根金條就放人,到最後純粹是敲詐和麵子的
問題罷了,”馮宣仁冷笑,“不過有人認為我會再會犯兩年前同樣的錯誤那就太
笨了。”
但是有些狀況會乎你意料之外,默不作聲的人在心裡反駁。
“對了,那批貨你不要去查了,前些日子已經用船裝出去,陳慶東做的生
意。”
“嗯?”這次真的吃驚不小,可惜對面的人沒有解答他疑問的意思。
“不必去理會他,這時誰去撬他的嘴誰就倒黴。”
“那你的意思……”
馮宣仁吐掉嘴裡的菸頭:“我會讓那個人自己露出狐狸尾巴的。”
“是……”
☆ ☆ ☆阿誠從夢中
醒來時,一時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感覺到腿腳移動牽扯肌肉帶來的痛感就很
快反應過來,包括許多令人耳紅腦熱的記憶提醒他昨晚上的好事,所以在聽到房
門“喀”一聲開啟,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現在房內時,他恨不得鑽到床底下去,當
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能做到也只是把被褥高高拉過頭頂,做著無謂的逃避。
“呵……”可是要命的笑聲毫無阻礙地傳進耳朵,讓他的臉又如發高燒般
的通紅一片。
“阿誠,你幹嘛?要憋死自己啊?”被子被不留情地往下拖,阿誠就是抓
住不放,他不想讓自己被看到窘態。
“喂,放手,你這個傻小子,”對方更是樂不可支,“肚子不餓嗎,你一
天都沒有吃飯了。”
“……”說不餓是假的,但是……阿誠決定等心跳得正常點再放手。
“好啦,快出來,把衣服給穿上,起來吃飯。”馮宣仁嘆著氣,坐在床沿
邊上,無可奈何地勸著準備悶死自己的人,把阿剛帶來的衣衫放到他枕邊。
“少爺,你能不能走開一下?”被子傳來甚為可憐的請求。
馮宣仁苦笑,連洗澡都幫他洗過了,該摸的不該摸的,該看的不該看的都
一一摸過看過,他還在搞什麼玄虛?!
“快點起來,我數到三,如果再不出來的話,你就不用起來了,準備在床
上待一天吧。”下半句說得古怪,不過他相信他聽得懂。
果然,那腦袋慌慌張張地從被褥裡鑽出來,面色通紅,朝坐著的人偷瞄了
一眼,迅速抓起放枕邊的衣衫往身上套。
一時春光無限,裸著身體上有些引人遐想的痕跡在衣衫下若隱若現,阿誠
急忙穿衣反而欲速不達,忙了半天還沒有把手臂伸進袖管,讓盯著他的馮宣仁不
由暗自吸氣,無企圖都快要變有企圖,色心在一夜間被勾起。
“好點了嗎?”
阿誠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