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倦,快進來。”只要他在,就一定有辦法的吧……
虞倦依言推開門,室內一片昏暗,依稀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坐在床延。
黎明之時,天色還是很暗,走過外廳,裡面的臥房更是暗地厲害。
“怎麼不點燈?”原來經過一夜,原本點燃的蠟燭早已燒完,只餘下成灘的痕跡,當真是蠟俱成灰淚始幹。
“我……”虞遙遲疑,他已經看不見了,點燈和不點對他來說,有什麼分別嗎?臉上不禁浮現苦笑,讓虞倦發現了他的異樣。
“你……”為什麼自他進來後,遙就沒有看過他一眼?難道他的眼睛,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虞倦不敢置信地,將自己的手放在虞遙的面前晃了晃——果然毫無反應!
雖然早就知道他選擇了這條路,就會有這樣的結局,但是,太快,太快了,饒是淡漠如虞倦,此時也不禁哽咽起來。
“已經看不見了嗎?”他知道,很快的,他就聽不見了,還有其他的感官,他也將一件件地失去,最後消失的,將是他的呼吸!
默默地點頭,他不想騙他,事到如今,他的死活,已經不在乎了……
“你有辦法嗎?”他直接地開門見山,晉王的性命才是大事!
虞倦盡力地平復自己的情緒,直到呼吸順暢:“我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回事……”
“琉璃……她陷害我……”他真的沒有想到一個女人會如此地沒有人性,會如此地攻於心計,他這一生沒有真正恨過什麼人,卻對琉璃的惡毒,有著無比的憎惡!
大致地瞭解了情況,虞倦在房內踱步。“由此看來,你房間的那包藥一定是他命人放進去的,如果那個人願意承認他確實受命於琉璃,那麼一切真相,就明瞭了。可是琉璃果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啊……”
他說的前半部分給了虞遙很大的希望,可是那後半段卻讓他心中又是一陣發寒,是琉璃還有什麼狠毒的計策嗎?
“她要的,並不僅僅是你、晉王的性命!還有我、倉翌,和整個‘清影樓’!”
確實,琉璃要的,正是這些!
她處心積慮地讓奇碩奪得御林軍和晉王手中的兵權,降尊屈貴地委身下嫁,不計較他的木納、不解風情,甚至不在乎他對自己的疏忽!
她在奇碩眼中,是體貼的妻子,在事業上支援他的賢內助;在皇帝眼中,是乖巧的女兒,是受盡委屈的可憐人。
但是虞遙不明白:她只要開口,皇帝依她的,奇碩聽她的,等於整個皇宮兵權都握在她手中,為什麼她還要處心積慮地傷害自己的身體,甚至不惜喝下致命的墮胎藥!
“琉璃畢竟是女人,她在表面上不能親自出面。她受了這些苦楚,在史冊上就永遠不會有汙名,相反的,錯的是你,我,晉王和其他人!她要我們死,也要我們死得落魄!”終於明白什麼是“最毒婦人心”了,這個琉璃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你有什麼錯?”即使是皇帝,要動搖“清影樓”的地位也並非易如反掌啊!
“她現在就在等我和倉翌自投羅網!”越獄、截囚,其實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這些事情了,如此一來,她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是上次晉逼宮,不也是滔天大罪?為何她那時卻不將我們一網打盡呢?”
“你以為她那時羽翼已豐?”
“遙,琉璃很聰明,她太聰明瞭!她從一開始,就在布這個局!你以為你被陶仁煙抓去,會那麼容易脫險?你以為晉王逼宮的事情,她會不知道?你以為昭容會有如此心思,知道宮中沒有藥?你以為皇上會那麼湊巧,偏在你衣服被撕裂時闖進?你以為現在遲遲不定罪,皇上不怕夜長夢多?琉璃還在等,等我們所有人都陷入以後,她就可以慢慢地收她那張大網!”
“好恐怖的女人……”虞遙喃喃自語著,彷彿已經絕望般,失明的眼睛慢慢得合上:“難道我們真的只能坐以待斃了?”
“不……”他雖然不知道把握有多大,但是他這樣沒有感情的人,都能被感動,那他手中握著的就是強大的力量!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但是,這需要時間!”現在一刻也不能浪費,他得趕快找到虞箏,進宮面聖!
聽到他急切的腳步聲,虞遙突然想到什麼:“倦……”
“什麼事?”他的聲音裡,為什麼沒有期待?
“如果我真的不行,晉也難以得救……”
“不要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