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幽明顯的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這一洩氣,竟然就眼皮一翻,暈了過去。可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在虞遙身上。
那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
皇帝鐵青著一張臉,大聲喚到:“太醫……太醫在哪裡?”
其實屋內已經聚集了數名太醫,此時一聽皇上召喚,都低著頭,唯唯諾諾地上前:
“微臣在……”皇帝眼睛掃了一眼,竟沒有一人信得過。
“鄭清呢?鄭清到哪裡去了?”後宮的明爭暗鬥他不是不知道,哪個姘哪個妃不希望得些密藥好早早懷著龍胎母憑子貴,所以買通一些太醫也不足為奇。
這整個宮廷之中,他唯一信任的,只有鄭清!
“鄭大人這兩天告假呢,微臣等也不知他到哪裡去了。”
虞遙的心中更是一沉,不禁苦笑:原來這都是老天的安排啊!
皇帝無奈,只能喚那回話的太醫:“你仔細驗驗,看這到底,是什麼事物……”
“尊旨……”那太醫恭恭敬敬地接過,放在鼻端聞聞,又用小指調出一些粉末放到舌尖(汗,偶保證這不是在查海洛因!),沉吟了片刻,預言又止,每個人的心彷彿都提到嗓子眼。
“這只是一般的提神之藥罷了,對人體無害的……”
跌宕起伏,竟然與眾人所想完全不一。
就連昭榮這知情之人也不禁錯愕:難道是那鄧青,出了什麼紕漏?
皇帝緩緩吐出一口氣,親自將虞遙扶起:“王妃身子尚未復原,如何跪得起,來人哪,賜坐!”
其實眾人心知肚明,只有皇帝幾人當局者迷:有哪個心懷鬼胎的會將犯罪的證據留下,還留在如此危險的地方?
而且晉王妃今日剛剛回宮,連房間都沒有進過,哪裡來的機會去取什麼墮胎藥呢?
只是身為宮中人,又是做奴才的,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羅,所以誰也沒敢多嘴。
可是世事往往就是一波三折。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晉王妃蒙冤,皇帝一家錯怪的當口,事態又是急轉而下,如果不是這件東西,連皇后都要以為自己是真的錯怪了好人。
虞遙起身時微微地一個欠身,一包事物從衣襟內劃出。
“這是什麼?”昭榮一直緊盯著他,怎麼會漏了這小小的細節?
太醫離得最近,隨手撿起了,昭榮一見,忙叫道:“再給我驗驗。”
又是一陣重複的動作。
虞遙正在奇怪著身上是何時多出了這麼一件東西,只聽那太醫大呼小叫道:“這是紅花啊!”
紅花——這千真萬確是墮胎的藥物!
怎麼會在他身上?難道
“哎呀……”
“公主無礙吧……”
對了,那琉璃回房前,他曾經扶了她一把的!
難道真的是那時……難道這藥是琉璃自己……
頓時一身冷汗!
如此毫無人性的一個女人啊,竟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要殘害?
不禁要自問:到底和她有著什麼深仇大恨呢?要如此處心積慮、不惜傷害自己身體地謀害!
他腦中一片茫然,只是覺得四周吵鬧非凡。
“你這賤人,果然包藏禍心,搶了琉璃的夫婿還不夠,如今連他和孩子也不放過!你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他也想知道呢?到底是因為什麼?如此費勁心思的大計!
“將這罪婦軟禁起來,聽候發落!”皇帝的聲音,平板而無情,是啊,他為什麼要對虞遙有情呢,他害了他的女兒啊!
身陷宮中,現在唯一能夠慶幸的,就是誠兒不在身邊!
毫無知覺任人推搡著,他應該滿足於皇帝沒有立時將他杖斃,或是推出去斬了,至少他現在還能有所期待:等待著水落石出、或者是晉王又一次出其不意的救助!
“為什麼不馬上把他殺了。”皇后叫囂著,明明都已經證據確鑿了,卻遲遲不動,難道要夜長夢多?
晉王此人深不可測,現在雖已無兵權,但不知他會否有另外辦法!
皇帝卻不僅僅要考慮到晉王,還有那虞倦!
“琉璃坊一干人等,今日之事一律不準外瀉,一旦明日宮裡宮外有什麼閒言風語,所有人都處以極刑,聽明白嗎?”事到如今,他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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