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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什麼?”景春只顧自憐,一時沒聽清。

“年紀~”南宮淮卻沒發作,只耐心地又問了遭。

“十。。。十七。。。”景春聲如蚊蚋,面上越發地拘謹了。

南宮淮卻恍惚起來。景差不知,自己第一次在秦樓見到他時,正是在他十七歲那年。當時自己由張禹領著,躲在秦樓小館的門後見到了景差,自己雖只十歲左右,還未通人事,但怕是早被他冷冽卻略帶悽惶的身影奪了心智,以至真正相見時,就已許了自己的心。正沉思著,房門開了,一陣清朗的笑聲伴著推門聲鑽進屋裡:“好久不見啊!南宮小弟!”

景春心想,哪來的人膽子如此大,對堂堂淮南帝用如此稱呼。隨後卻是肩頭一沉,一個高大的身軀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用半邊身子搭在了自己身上。

景春側過頭去,只見到半面英俊的側臉,帶著風塵的氣息,像是趕路而來。景春原本對他帶著好奇,只是那人話一出口,景春卻是沒了力氣招架。

那人說:“你也好久不見啊!景差老弟!!”

【2】

景春不知如何是好,窘地一個勁兒看南宮淮。可南宮淮只是面無表情地喝著茶,全沒有顧他的意思。

最後還是來人自己收回了搭在景春身上的手,語氣裡帶了失落和歉意:“唉!瞧我這人記性不好,倒忘了景差的事。。。小兄弟,對不住了。”語畢,一手拍上景春的後背,倒打得景春踉蹌了一下。

“夏候淺,我是有正事找你!你別鬧。”南宮淮總算開了口,他手一攤,示意夏候淺坐在他對面。

景春也識趣地坐了旁邊的位子,只是他光顧低著頭,全沒見著夏候淺盯著自己的眼光,灼著怎樣的情緒。

“我聽張老頭兒說了,有夥人想搶你的皇位。”南宮淮還未來得及說話,夏候淺倒大方地把他的來意先說了出來:“你想請我出山,幫你的忙。”

難得夏候淺直爽,南宮淮也沒有遮掩:“是的。夏候大哥當年幫了小弟的大忙,今日小弟雖不想再麻煩大哥,卻是沒辦法的辦法。”

夏候淺應了應,沉思少許:“昨日聽說你被黑熊襲擊?”

“嗯。不過那是小弟一計,試探在場眾人所屬營派罷了。”南宮淮心下不得不佩服夏候淺打聽訊息的功夫。秦樓好歹離都城有些距離,夏候淺卻一早就得了訊息。其實也難怪,他是景差的朋友,本領自然好。

“結果了?試探出哪些虛實?”夏候淺眉毛咄咄地向上斜著,彷彿早知道了答案。

南宮淮卻猶疑了幾秒:“實話告訴大哥,卻怕是少有人站在我這邊的。”

景春雖參與了南宮淮的計劃,卻不想結果居然是南宮淮落了下風。他微看向南宮淮,見他面上確有難色,可眼裡卻依舊淡然無痕。

“此話怎講?”夏候淺卻還是要問下去。

“黑熊出棧,是我一手策劃。除了景春和太傅外無人知曉。在場的人除皇后和朱雲朱大哥外,卻無一人上前營救,想必都是存了要我死之心。”太傅指的即是張禹。

“如此說來,皇后倒是沒幫她的哥哥。”夏候淺頰邊生了兩個酒渦,笑起來別有一番可愛之處。

“可作此猜想,卻也不得不防。”

“知道了!”夏候淺先站起了身,眼睛斜瞟了眼景春:“那你可有計劃了?”

“正是。”南宮淮跟著站起來,微俯首:“還得勞煩夏候大哥。”

“哪裡哪裡!”夏候淺只一笑,眼睛卻仍盯著景春:“我先去趟張大人府出,其餘的事,待我回來再說。”說罷,卻突然拉了景春來細看,嘴角還唸唸有詞:“果真是像。只是眼睛。。。可惜可惜!”

景春卻一下明白為何南宮淮帶了自己出來。在宮中數日裡,他大多也知道,當年南宮淮上位,多虧了張禹和景差從旁輔佐。夏候淺大約是景差的朋友,景差雖死,但只要自己在這兒,夏候淺是絕不會不幫忙的。

其實也只是棋子,景春並不在意。他有他要的東西,到手了,其他的便全交給南宮淮,又怎樣呢?!

【3】

夜間秦樓才算開張,歌舞昇平,餘音繞樑。歌姬舞姬在各自閨閣與客人飲酒玩樂,笑聲襲著屋內樓柱,衝撞出酒醉迷夢來。

景春躺在床上,見南宮淮並沒有過來的意思,只是獨自坐在屋裡出神。他心裡雖鬆了口氣,眼睛卻離不開黑夜裡的南宮淮。

自出了宮,他便時常這麼望著南宮淮。那人往日在宮裡的威儀,一出宮門後卻化為落寞,藏也藏不住地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