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肚子!小貓眼努力暗示。
三娘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肚子疼?”
“呃——”小貓咬牙,卻還是不能出口,只能憤憤地踏出澡盆著衣,側臉看鏡,鏡子照著他整個光裸的背部,纖柔水滑的線條,但肚子似乎不大!不大應該就沒有吧……小貓再度拿爪子摸著肚子,平平地,怎麼看他都是男人啊——把臉除開!
“三娘,你的藥……不會……”讓男人也懷孕啊?小貓回思,前車之鑑啊,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聽院外有一群女人的聲音笑著從下面上來,立刻噤聲,臉上一陣慌亂,
“快,穿衣!她們來了!”三娘立刻停下手中摸著香膏的動作,忙給小貓穿上簇新牽藤繡花的緞面小衣,圍上那差不多十幾米長的大紅緞彩繡裙子,正繫著腰帶,就聽門外女人們笑說:“大小姐還沒起啊!”
“快關門、快……”三娘喊,門口的丫頭們正在水出去。
小貓更急:“我還沒穿好!”赤著腳忙把三娘拉回來,就見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少婦們,好奇無比的腦袋擠擠挨挨從門外探進頭來,像早春突然長出的迎春花似的。
“大小姐可以進來嗎?”
女人們明明都已經邁進了屋——昊燁的規矩對前院放肆慣了的她們不受用。
小貓的臉微紅,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美麗的同族少婦,與昊燁帶來的那些滿是恭敬的女子截然不同,她們的熱情就像她們盪漾的裙襬一樣熱情,與前院沒事勾搭老頭人的山茶有的一拼。
“還沒纏繃帶啊!紅杏幫你啊!”一個豐滿的少婦不請自來,拿起桌上彩繡的寬頻子,嘖嘖出聲:“這細滑的帶子繡了金線還真漂亮!”她的一雙手摸著帶子,捨不得離開,卻不知道小貓一雙腿,酥酥麻麻往後收,他一個大男人,讓她一雙玉手一摸,還不如慘綠少年!
“我幫你梳頭,我梳得頭可漂亮了!”另一個自稱海棠的女子把小貓推在椅子上,拿起小貓素日梳頭的烏木梳子,只管聞,聞了又看,愛不釋手,“這木頭做的東西據說老貴了,可以買不止幾十畝地啊!”
小貓一聽價值幾十畝田,立刻有把梳子搶回來的衝動。
“嘖嘖,這鞋子用這布料做真是漂亮,這綵線亮亮的……”鞋也被人提起來了。
“這銀簪也好打得好模樣……”梳妝檯被佔領了。
小貓退後,挨著三娘與其他侍女站成一排,活像被打劫的。
“這裙子也好漂亮!這裙襬、這花……”一隻白白的手拉住小貓的裙子,小貓一看這還了得,這裙子一拉下來,這幫女人要知道他是男的,會把他活活打死的,立刻壓住裙襬。但似乎沒作用,因為有更多的手往他的裙襬上伸出狼爪。
“我……我我要穿衣服了!”小貓最怕的就是女人,不能兇,不能說,只能哄,但如今他怎麼哄啊。
小貓話一說完,又換來了一片鬨笑聲,弄得小貓不知所措,轉眼看三娘,三娘在大寨看似地位頗高,但也是家奴,這些個女人說起來,都是頭人家沾親帶故的八竿子親戚,輩分大的有表姑婆,輩分低的也是小表嫂級別的。私下裡給臉色是回事,但此刻……不適宜。
“這才出嫁幾年就認不得人了!”一個精精瘦瘦的小少婦,竹竿似的(原諒小貓不懂這是苗條)拿著一對並蒂銀簪走過來。
小貓挨著三娘小退一步,他最怕這等一站出來就潑辣的,他喜歡山雀,有一半原因就是山雀對這種潑婦最有辦法,衝上去就能讓她們花容失色。
“六姑花芽兒!”三娘低語。
六姑?小貓一看她比自己弄不好還小,喊不出口,孤兒出身的他,對大家族輩分的東西不懂。
花芽兒被冷在哪裡,臉上嗖嗖地冷,但畢竟人家是頭人家,自己又有所求,少不得收住脾氣,笑:“這還真忘了?哎,我這六姑姑人窮,大侄女有了有錢的姑爺,就把我這窮姑姑丟了!”手上拿著那對銀簪卻捨不得放。
三娘拽拽小貓,小貓當然知道這意思,但他又不是真大小姐,裝沒看見,遇見這種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多遠躲多遠。
“六姑姑,今天是好日子,老舅正等著我們都過去呢!”那個最先拿著繃帶的山杏立刻出來打圓場:“我們都把東西放下,讓大妹妹趕緊打扮吧!”說著立刻放下手上的帶子。
“哼……我做壞人,是讓你來做好人的?你掂量掂量,是你親還是我親?”花芽兒冷笑,回頭看小貓一臉漠然,氣得把銀簪往梳妝檯上一扔,轉身就走。
“好六姑姑,一起來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