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城雖然心憂莫輕塵,但也知道孟輕狂對莫輕塵的情況一無所知,問也白問,便問他楚蕭疏的事。
“不知二弟最近可有發病?”
孟輕狂道:“最近沒怎麼下雷雨,他也就正常多了。就那日我與他跳水躲開趙桀的時候,他低燒了幾個時辰,其他時候都好好的。”
“那便好,這些日子麻煩孟兄照顧他了。”衛城客氣道。
孟輕狂搖頭:“也是我自己倒黴,不然怎麼會正好就遇到他了?算小爺我上輩子欠他的吧!”
衛城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到底還是孟輕狂這人心地善良,不然遇到了也是可以躲開的。這些日子孟輕狂遭遇了許多煩心事,其實本來都與他無關,他卻一聲怨言都沒有的一直在幫忙,令衛城很感激。
孟輕狂聽他笑了,不由有些惱,忽然問他:“若找不到莫輕塵你該怎麼辦?”
這話一出口孟輕狂就後悔,回頭果然就看見衛城黯然神傷的模樣。
“對不起,我……”
“找不到還能怎麼樣?”衛城苦笑,“找不到就繼續找啊,直到找到為止。”
沒找到就不能放棄啊,萬一他放棄了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莫輕塵了,而他也會因此後悔一輩子。
一想到莫輕塵可能正置身於不知名的危險中,衛城就覺得不安,不安到了極點。
孟輕狂沉默,再沒敢說話。像他這樣的大老粗,估計開口就只會說錯話。
楚蕭疏去了很久也沒有回來,天快黑的時候楚蕭疏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說:“我還是出去找找他吧,別莫輕塵還沒找到,又把楚蕭疏給弄丟了。”
“也好。”衛城心中也著急得很,連忙點頭。
而楚蕭疏就在這時抱著滿兜野果回來了。
“你跑哪兒去了?怎麼去了那麼久?”孟輕狂不滿地在楚蕭疏肩頭用力拍了兩下。
楚蕭疏將果子放下,無奈道:“我按著師兄說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卻都找不到人,又往四周兜了一圈,沒看到莫輕塵,只看到山間野果還不錯,便帶了些回來。”
衛城低頭,見楚蕭疏鞋子都被磨破了,衛城心裡有些愧疚:“你也不必如此,待我傷好以後,我自己去找。”
楚蕭疏並不認同衛城的看法:“師兄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可能幫不了什麼忙,只是想盡一份力,還請師兄別嫌棄我。”
“怎麼會呢?”衛城苦笑,他只是覺得自己拖累了別人。
“師兄從來都想著別人,不為自己著想。難得你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我和其他師弟都會支援你的。”楚蕭疏笑道,“相信師父知道了也會這樣。”
衛城點點頭,但心裡總過意不去,後來也沒再說什麼。楚蕭疏與孟輕狂要帶他回劍林,他也乖乖配合了。
衛城忽然就變得很沉默,溫澤對他說什麼他都照做。好好休息,好好吃藥,不會亂跑,也不再瞎操心。
只是誰都知道,他只是不再操心他們,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壓到了莫輕塵一個人身上。
“師兄,你別這樣,心情一直壓抑著不適合養傷。”溫澤憂心道,“若是莫公子知道了,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
“我沒事。”衛城搖頭,他只是想配合點,早點把傷養好才能早點下山去找莫輕塵。
他知道太過操心所以誰也不想,不再為誰操心。他一直想改掉這個毛病的,可當終於改掉的時候,他卻開心不起來。
他心裡總放不下莫輕塵,擔心他會受折磨,擔心他吃不好睡不好,不過最後沒吃好沒睡好的人是他。
溫澤看他這樣子就洩氣至極:“師兄你這樣不適合養傷,也會讓兄弟幾個擔心。莫輕塵也是個有本事的,如果他需要你擔心到這個地步,那他當年就不會當上財神賭坊的當家!”
“我擔不擔心他與他有沒有本事無關,我只是擔心他這個人,只要他不在我眼前我就會擔心,剋制不住的。”衛城無奈道。
他又握著溫澤的手安撫道:“你也別太擔心了,該好總會好的,好不了也是命該如此,擔心也沒用。”
溫澤甩開他的手,難得不悅道:“師兄這話應該說給自己聽才是!”
衛城苦笑:“人啊都這樣,勸起別人來一套一套的,一到自己就全亂了。所以你也不必勸我了,沒用的。”
他連自己都管不住,溫澤又如何管得了他?
待溫澤走後,衛城又陷入了沉默。渾渾噩噩的,早不知在劍林過了多久。
他想莫輕塵,很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