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莫輕塵話還沒說完，一把飛刀就朝他射來，緊接著傳來杜蘅冷冷的聲音。

衛城拉開莫輕塵閃到一邊，開口道：“弟子衛城，恰好路過此地，擾了師伯雅興實在抱歉，先行告退了。”

叢林裡傳來了杜蘅的笑聲：“原來是城兒，許久不見，過來讓師伯看看如何？”

衛城臉色更差，一時不知所措。

杜蘅剛笑完，叢林裡又傳來窸窸窣窣一陣碎響，其間伴隨著一兩聲低吟。很快杜蘅又笑道：“罷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你師父忙完再過去。”

衛城連道別的話都說不出口了，直接拉著莫輕塵離開。

莫輕塵難得見著衛城黑臉，好笑道：“你至於嗎？身為男人，又這把歲數，沒一兩個相好的才不正常好嗎？”

“師父怎麼會……”衛城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他都沒同我們說過。”

“估計是覺得丟人。”

“他還那麼懶，平時連下山都懶得。”衛城覺得，自從楚蕭疏下山歷練後，虛懷谷就沒怎麼下過山了，怎麼會和大師伯勾搭上的？

莫輕塵則完全和衛城想不到一個點子上：“嗯，所以他在下面。”

“我見過大師伯幾次，那時他與師父情同手足未曾越矩，怎麼會忽然……”

莫輕塵道：“你方才沒聽到你師父說，杜蘅已經五年沒回來了嗎？所以他們不是忽然勾搭上的，而是暗度陳倉已久。只是你當初年幼無知，未曾發覺罷了。”

只是他當初年幼無知，只是他當初年幼無知……

衛城耳邊反覆迴盪這句話，很是崩潰。所以，這要怪他當初反應遲鈍嗎？

莫輕塵攬過他的肩無奈道：“他們二人青梅竹馬的，在一起有什麼奇怪？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五年未歸還花天酒地我能不擔心嗎？”衛城瞪大了眼睛，“他這不是在欺負師父嗎？不行，我不能放任他這麼欺負師父。”

衛城轉身想回去阻止杜蘅，卻被莫輕塵死死攔住。

“你說你這瞎操心的毛病怎麼又上來了？人家老倆口的事你一無所知，就別瞎摻和了啊！”

衛城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忽然抓住了莫輕塵的袖子緊張道：“你有沒有聽到一個哭聲？哭得好慘，不會是師父吧？”

莫輕塵挑眉，這麼慘又這麼聒噪的，與剛剛虛懷谷那壓抑的聲音根本不像好嗎？

“嗚嗚嗚……暮雲歸，你就放過我吧……”

暮雲歸？是他六師弟在欺負人嗎？衛城不敢相信，他覺得他的六個師弟個個都是講道理的。

“哭什麼？你不是最喜歡這樣嗎？”暮雲歸懶懶道，“一天沒伺候好你，你就渾身皮癢地躥出牆去了，如此慾求不滿，我怎麼能不好好滿足你呢？”

“嗚嗚嗚……我沒有，快停下……”

“沒有？你當我沒看到你在街上跟女人大獻殷勤嗎？別以為你爬牆就成紅杏了，一根狗尾巴草就認命吧！”暮雲歸恨恨道。

“你自己眼神不好看上狗尾巴草怪我嗎？”

衛城實在聽不下去了：“六弟，動靜小點，影響不好。”

“啊？知道了，大師兄。”

這動靜果然就小了，莫輕塵崩不住樂了：“這也太聽話了吧？”

衛城連受打擊，早已無力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莫輕塵連忙跟了上去，還一邊笑道：“剛剛那人是暮雲歸？沒看出來，長得像個漂亮大姑娘，這方面卻這麼爺們。”

衛城回頭瞪了他一眼，走沒幾步，一個人就撞了上來。

“君如璧，你別亂來啊！當心刀劍無眼傷到了你。”

君如璧挑了挑眉，隨即將不小心撞入衛城懷裡的青年刀客攬入自己懷抱，以極快的速度替對方理好了凌亂的衣裳。

“這小子不懂事，衝撞師兄了，不好意思。”君如璧對衛城道完歉，又看向莫輕塵笑道，“許久不見莫兄了，進來可好？”

莫輕塵也攬過衛城笑道：“有你師兄陪著，自然不錯。”

他又看了看君如璧懷中的青年，挑眉笑道：“怎麼？這就是你從春秋門裡勾搭來的小情人？”

君如璧道：“這話不對，明明是他先勾搭的我。”

“誰勾搭你了？”那青年正要反駁，卻被君如璧拖走了。

“師兄，莫兄，今日我還有事，改日再敘。”

衛城看著他二人遠去的身影，腦子混亂做一團。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