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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一箱賬本簿冊,還有這個人。

柳西樓笑說。

“他是你韓師兄的人,請好生照看。”

蘇同生溫玉一樣。

“師兄此去珍重。”

柳西樓大笑。

他最後一次在西風樓大醉。

此去王京數千裡,再無回頭的一天。

☆、'外傳番外' 虛舟(1)

終於寫到下篇了= =||

──

1,

楚江芙蓉好。

偏偏有人要辦百花會,要評花中魁首。

眾人笑罵好事,但也興致盎然。噫,楚江地暖,便集了春夏兩季的花於一時,普天之下除了沽州的水土再無一爭。

袁云溪跟蘇同生去赴百花盛會。

蘇同生是西風樓這一代管事,這是靜日宮內指派,在外一律都以樓主稱。他原也當得起,只是免不了一些文人扼腕。

“蘇兄博文雅量……”

言下之意整日經營在花街生意上落了下乘。蘇同生往往謙和微笑,說家父年邁,交予這盤生意只得盡心打理云云。

於是一干風流才子唏噓不已,此後常以賞文會餐霞會的名目在西風樓內包園子吟誦風月,自命風流。

上一代西風樓主是化名樓茜的柳西樓,因身份不同深居簡出,如今換了蘇同生,真是憑空生出來的濁世佳公子,著相不著相的與他們交接,若隱若現,若即若離,生生把西風樓變為一時才俊的彙集之所。袁云溪冷眼旁觀,大開眼界之餘也暗歎他哪怕七竅玲瓏一顆心,怎麼夠掰成幾瓣來用……

“云溪,那人喜歡你了。”

蘇同生搖一柄白紙扇,往對岸一指。一位身材頎長的公子哥正痴痴往這邊望過來,袁云溪只消一眼便知道他看的是蘇同生。

自從跟了蘇同生,他跟著打理西風樓,也見慣了這樣的眼色,──何況蘇老闆在彩霞池邊一站,真是美玉著色,映著緋紅池水猶豔,不識者無目也。

“撲通!”

對岸喧鬧起來。

“阮公子落水了!!!”

蘇同生以扇掩面,向袁云溪道,“‘禍水’兩字原來這樣解。”

袁云溪沈默。

蘇同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但在他面前說的少比說的多好,不說比說的少好,這是一定的。

他便也如楊柳春風一般將凡事掠去。因此沒有注意對岸除了那位阮公子還有一人。

那人也曾向這邊痴痴的望,也跟著阮某人無意的腳步落入水中。

因緣天定,奈何。

☆、'外傳番外' 虛舟(2)

“云溪回來了?~~花會有什麼好看的?”

被這樣叫了半年,袁云溪自己也習慣了,雖然他從不以為自己配這樣的名字,但當年起名字的人說,做一個新的人,沒有誰再能傷你。

而柳西樓則是打機鋒,任是誰,以為自己是誰,就能是誰。

蘇同生不與他多說,撿了幾件衣服給他,又囑咐總庫房按時發放修面的器具物品,請樓內師傅教習他行走步法。

於是現在他到在哪裡,認識他的人也沒有覺得他和這個名字不配的。常常有人說云溪就是沈穩,與別家俊哥兒有不一樣的氣派來。或許是真心話,也有幾分恭維,只有袁云溪自己知道這個氣派是怎樣來的,他現在常常在夜裡也會見到那個愁苦的文士,自己則在江邊心冷如灰。

那時起世上萬物都與他無關了,怎麼還浮得起來?

又有與他招呼的。多是中下品級的雜役小倌。單住的公子見他便會客氣的叫一聲袁管事,姨娘們又要倚老賣老的叫他雲哥兒。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要不是醉酒的客人就好了。喝醉酒的人最沒有道理可講。

“花會有什麼好看的?”

這次卻不能不答,是亂梅齋的小五公子,風度翩翩,語意裡卻藏著一絲狡黠。

“並沒有什麼新奇的。”

“哦……”

意味深長的一句。

“聽說有人落水了?”

這也沒什麼。

“有看見,許是腳下滑了。”

小五公子敲敲扇柄。

“很是,很是。”

這時他的親信小五(家裡排行第五,小五公子不給他改名)跑過來請袁管事去前廳一次。

“有位老爺請管事見一見。也有請蘇老闆的,蘇老闆說袁管事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