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絞痛的腹部變得溫熱,似乎有流水拂過,將扭曲的器髒慢慢迴歸原位。
他抬高我的腰,速度開始加快,他的渾身滾燙,緊緊偎貼著我,兩個人四肢糾纏在一起,都開始出汗,我渾身的細胞都張大開來,汗水從髮膚流出體外,融化了堅硬的傷疤,一併出了去。痠軟的雙手忽然就有了些力道,像是被重新灌注了生機。
“抱緊我。”柏藤冷冷開口,他已經有些低喘。我立刻照他的話做,雙手抱住他的後背,肌膚接觸的地方,亦有真氣從掌心灌入,直通各條經絡。我“啊”地低叫一聲,上身瘀滯的關節被層層衝開,整個人震顫了一下。
青燈如豆,竹榻之上,雙影如痴如醉。
褪盡衣衫,相交的髮膚,糾纏的肢體,像一場狂歡的盛宴。
我微睜雙眼,居高的他美得無懈可擊,此刻青絲都已亂了,青眸迷離,眼角下,青翡色的淚痣卻深得彷彿染了墨,如玫瑰上沾著的黑色淚滴。
“閉眼!”柏藤低喝,開始最後的進攻。他整個身子直起,纖瘦,高挑,飄逸的秀髮騰空舞動,青燈下如撲火的飛蛾。他用盡全力,猛然進入我的最裡層,我整個人收緊,體內登時暖流湧動,醉生夢死一般,跌入沉沉睡眠。
這睡眠極短,幾乎是很快就甦醒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柏藤已坐在床沿上,背對著我穿衣服。
白色的極薄的衣衫,背後看去,高雅如塵,冷豔脫俗,竟不像是一個凡人。
片刻之前的香豔依然殘留床頭,一時無法忘記,我看著眼前的背影,旁人看來極盡噴血的畫面,只有當事人知道,這一切,與狂歡無關。
“你的內傷已經恢復了,身上的外傷,一個月內會退去痂子,恢復原貌。”許是知道我醒了,柏藤忽然開口道。
“你為什麼要暴露身份?”我躺在床上安靜地看著他。
“否則你活不過五天。”他說。
我慢慢垂下眼:“謝謝你。”說真的,我沒有想過這樣蝕人的傷能完全恢復,這更像是一場夢。
柏藤冷冷道:“不必謝我。你母后和恭親王對我都有救命之恩,你又是木的愛人,於情於理,我都會救你。”
“母后?”我怔了一下,救命之恩?完全糊塗了……我忽然想起母后病危那晚,柏藤從宮外趕來問診,那應該是柏藤與母后唯一一次見面,那一次,我似乎聽見裡面有說話的聲音,柏藤出來時竟臉色蒼白,跌跌撞撞,母后到底與他說了些什麼?
柏藤站起來,搭了件白披風,坐到桌邊,伸手倒了杯暖茶,過了一會兒才說:“木跟你提起過我的身世?”基本也是一句陳述句。
我點點頭:“他說你是個孤兒。”我撐著起來靠在床頭,將薄衾攏在身前。
他喝了口茶,靜靜說:“我一直這樣以為,其實不是。我的父親叫白塹含,也是一個神醫。”
“斷藥門白掌門?”我深吸一口氣。這個名字我有印象,玹蕪提過他與父皇關係曖昧。
“恩。”柏藤雲淡風輕地掃了我一眼,繼續說,“25年前,我父親開始用母體研製‘血菩薩’,卻不料飛來橫禍,斷藥門一夜之間被星宿派滅門,無一活口,我的母親當時懷了我8個月,也慘遭毒手。”
“你的母后當時還沒有入宮,是江南名媛,她與冷墨樓前樓主冷靡第一個趕到斷藥門,見腹中胎兒還有生存希望,立刻剖開屍體,將我生了出來,一路躲避星宿派的追殺,並將我託付給此木樨山莊的一位老大夫。為了救我,冷靡戰亂而死,你母后亦重傷昏迷,被你父皇救回,從此入了宮。”青燈照在柏藤白皙的臉上,暈著些傷感,他放下茶杯,“這些是你母后告訴我的。我的身世,和我的一切。”
我沒說話,心中的震驚卻絲毫沒減少。難怪那夜母后問了我許多關於柏藤的事情,這秘密在她心中埋藏了有多久?恐怕,若是碰不到柏藤,也就隨她而逝了。
呵呵,運命,原是那麼百轉千回的東西,冥冥之中,我們早已相連。
柏藤冷清的鳳眸眨了眨,慢慢用杯蓋撥弄杯中的茶葉:“那天,你離宮以後,宮中發生暴亂,是恭親王拼死將我從宮中護送出去,木才知道你出了事。”
“清隆哥哥?”我不覺輕喚,“他還活著嗎?”
柏藤道:“我離開的時候還活著。”
我的目光又黯淡下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柏藤看了我一眼:“你早點休息,有事就喚,我和冷月都在。”說完起身離開,拉開門跨了半步,又退回來,青翡色的瞳仁像兩顆淡綠色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