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來了,我還想快點有人來把我放出去呢:“不要,你會咬人!”
“我不咬你,你過來。”狗溫聲道。
“不要,你好臭!”
狗咬牙忍了忍,輕輕的丟擲一句極度誘人的問句:“你想不想走?”
“走?”尚青環顧四面厚厚牆:“怎麼走?”
“只要把我肩上兩把鎖解了就能走。”
尚青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快啊!兩隻守門狗回來了就誰都別想走!”
還好意思說人家狗呢,你更像好不好?尚青想著慢慢的移出半步,見他沒撲過來又移出一點點,嚥了口口水跳回牆角:“先告訴我怎麼逃。”
狗的雙目發出瑩瑩綠光,這臭小子磨磨蹭蹭的,他狠不得張口就要咬斷他脖子,不過礙於有求於他也只能收斂一些,沉聲道:“我身後的牆一堆就倒。”
尚青一聽立馬精神抖擻:“當真?”
“嗯,我挖了一年多早就鬆了,外面通向一片草原沒有防衛,只是我肩上的鎖也長進了肉裡,硬要抽出來雙臂肯定會廢掉。”
尚青愁了愁,這人聽著怪可憐的,卻完全沒有想過襲擊他然後自己走人,慢慢的,拿出膽子來靠近他,接過他手裡的瓦片。
‘狗’轉過身,露出背部肩胛骨向著他:“繞著鎖邊割深一點。”
尚青遲遲沒動手,因為在他看到他背後猙獰的傷疤後就呆了,兩根手指般粗的鐵勾像爪子一樣深深的插在左右兩邊琵琶骨處,貼近勾子的皮肉又紅又黑,凸凹不平,潰爛過後的癒合像是跟勾子長在一起似的吸得緊一緊,就是把勾子抽出來了也肯定會留下幾個黑洞。
“還不快動手?真的想等人回來嗎?”
尚青拿著瓦片的手有些發抖,他割不下去,做了幾下深呼吸還是割不下去:“我……不行。”
那人回頭看看尚青那張稍微發白的臉,反過來安慰他:“你當割豬肉好了,怕什麼?還是不是男人了?”
被人說不是男人尚青怒了:“誰說我怕了!我是可憐你才下不了手的!”說著把瓦片扔了,從腰間噔的一聲抽出他的軾鳳,注入真氣對準那堆爛肉一劍挑過去,一時間流不出血來繼續挑。
“唔!”那人忍著痛,微微驚訝,喘道:“有,劍,不早拿,出來。”
“保命的,那這麼容易見光。”尚青邊回答邊專注於手裡的動作。
軾鳳不愧是殺人封血的名器,因為它的纖薄和鋒利使得疼痛減輕了不少,要是用剛剛的瓦片不知要痛上多少倍,新的傷口也不可能切得這麼快,這麼齊整,不過也虧得尚青這半個月來在公主府練就了一手挑小草挑花瓣的好本領,純熟得像是在耍絕世武功,不到一刻兩邊的勾子明顯就有些鬆動。
那人喊停,尚青收劍時還多挑了兩下過足手癮,問:“這就行了?”
那人冷汗流了一臉,喘了一會緩過那疼痛的勁兒,道:“幫我慢慢抽出來,別太使勁。”
尚青重重的做了一個深呼吸,手搭上勾子的源頭找到比較恰當的位置,然後固定抓緊,使了點力慢慢的試著抽出來,才剛抽出一毫米,血就順著切割的傷口不斷的湧了出來,流得背部一片鮮紅。
那人咬緊牙關,低著頭什麼都不說,心裡不停的想著其它的事試圖把劇痛的感覺移開。
當尚青好不容易把兩個勾子抽出來後,兩人都虛脫了,軟軟的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氣。
尚青大大的喘了幾口氣後撿過不遠處的錢袋從裡面拿出一顆藥丸子,這是楊越給他幫翼飛療傷剩下的,走過去放到那人的嘴邊,那人咬緊牙警惕的盯著他。
尚青撇嘴:“小人之心,我要想害你剛剛在你背後就能一劍捅死你,這是療傷的藥,愛吃不吃!”
尚青說的是事實,練武之人最忌拿後背對著別人,要不是機會難得他也不會冒這個險,靜靜的看了他一會,輕啟唇齒,尚青將藥丸子粗魯的塞進他嘴裡,然後解下自己的上衣,也不理他痛不痛的就用力的按緊還在不停流血的黑洞。
那人忍著痛一把抓住他的手,尚青一愣,剛想說,忍著點這血要先止住才行,便聽那人小聲的急道:“有人來了。”
尚青嚇得整個人彈起來,手足無措的問:“怎麼辦?”
“扶我捱到牆上,勾子放在我背後。”
尚青聽完便快手快腳的把他扶好,讓他壓著身後兩勾子,中間掂著他的上衣,然後快速的用腳擦了擦地上的血跡,抱過一推草蓋上,做出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