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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慈凰隨手一拍,太守府門前的兩隻石獅子輕易化為了齏粉。他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也不說話只是兩肩輕輕顫動好像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脖子以上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眼神空洞,看上去像是地底爬上來的骷髏。隨手一拍,太守府門前的兩隻石獅子輕易化為了齏粉。
一魔已逝,眾惡猶存
……》
“咳咳。”柳紫陌披著件裘衣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陷入昏迷的司馬慈凰,他是被司馬慈凰捅了一刀不假,至於水軒說他死了,那純粹是胡扯……
水軒感覺到背後傳來的寒氣,朝柳紫陌翻了個白眼,“你少瞪我,要不是老子跟你家小白被你駕鶴歸西了,他體內的蠱哪有那麼容易被激起來。”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柳紫陌彎下腰又是一陣咳,他雖然沒有大礙可終究還是傷了心肺少不了要靜養一番。“要不是慈凰突然暈了過去,我看你能不能留個全屍還是個問題。”
水軒臉上滑下一滴冷汗,“我怎麼知道這傢伙中了蠱會那麼厲害。”一想起門前那兩隻化成粉的石獅子他就一陣後怕。這樣想著他順手把剛開的藥方上調味的甘草劃了,苦死你,哼。
柳紫陌瞥見水軒的小動作,略一思索,決定不干預他惡劣的報復活動。好吧,其實被捅了一刀的人心裡也有怨言,即使知道不是司馬慈凰自己的意願看見他拔刀相向的瞬間還是有一些心痛的。
司馬慈凰和水軒的生死相搏不過數十招之下水軒就盡處劣勢,眼看著水軒就要被當胸一掌當場斃命,司馬慈凰居然自己停了下來。不知道這是出於他自己的意願還是那個下蠱人的意願,從他痛苦的表情來看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不願意下手。水軒一陣欣慰,這小子,幸好還沒六親不認。司馬慈凰掙扎了一會,兩眼向上一翻就倒在了地上。接著他的七竅開始流血,從右耳裡爬出一隻亮紫色的蟲子,不過看上去像是有些營養不良顯得又黃又瘦。水軒毫不客氣一腳碾死了蟲子,拖著司馬慈凰就回了府找柳太守邀功去了。
“他到底為什麼會昏過去?”柳紫陌撫摸著司馬慈凰蒼白的臉頰擔心地問道。
“他中的那個蠱……”水軒放下筆沉吟道,“估計是飼主那邊出了問題,要不然不會自己跑出來找死。你見過蛔蟲活得好好的自己爬出來曬太陽的麼?”
“你別噁心人。”
水軒提起毛筆在藥方上刷刷又加上幾味藥,看來柳大人精神好得很,下點藥讓他瀉瀉火好了。
“你說那下蠱的人……”
柳紫陌的聲音被人打斷,管家推門而入,“大人,門外有個人求見。”
“不見。”
“大人。”管家支支吾吾,“那個人沒有右手……”
嘩啦,桌上的茶杯被人掃到地上。水軒咬著筆桿輕笑,“說曹操曹操就到。”
“讓他進來。”
“我已經來了。”湛絕不知道什麼時候倚著門打量屋裡的景象。“還沒醒?”視線掃到司馬慈凰的時候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水軒見來人面色蠟黃,嘴唇發紫,就知道此人怕是快油盡燈枯,活不了多久了。“怎麼死之前想來自首啊。”他撲哧一笑,“還真是高風亮節。”
“我身上陳年舊傷一直未愈,加上這些年一直以身飼蠱活不長也是應該的。”湛絕撥了撥劉海,“至於自首,那些人本就該死,我殺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
“湛絕。”柳紫陌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視那雙眼睛,“你的事我早已知道,為了一己私利誅殺了那麼多人甚至是當朝王爺值嗎?”
“怎麼不值,呵呵呵呵呵……”湛絕突然無法遏制地笑了起來,“我並不追究湛家幾百口人一夜而亡,即使沒有他們,湛家站在那個位子遲早是要亡的。我只是想為自己討個說法而已。”
柳紫陌從一邊的櫃子裡拿出之前從當鋪贖回來的那隻盒子,“你的東西,還你。”
湛絕接過盒子輕輕晃了晃,也不開啟。嘴角卻勾起了一絲滿足的笑容,彷彿自己的願望已經達成了。“柳紫陌,你沒死真是可惜。”
“託你的福。”
“呵呵呵,你要是死了我們湛家才真是大仇得報。”湛絕將盒子收進袖子裡,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把玩。
“為了報自己的仇,你真是不惜花費一切代價,連自己唯一的親人都要利用。”柳紫陌不無刻薄地說道。
湛絕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司馬慈凰,掩起眼中的情緒,“誰說他是我湛家人。不過是個不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