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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友。

但此刻掌心相貼,還是讓謝紫不禁笑彎了唇角,眼中一片流連開去的風月。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眼前的這個人了的呢?

三年前?

五年前?

還是七年前的時候就已經?

就算這個人不認識自己,謝紫輕輕笑了一下:“聞青。”

聞青聞言回頭:“怎麼了?”

謝紫抬眼,眸中霞光愈盛:“那天那句話,不是騙人的。”

謝紫眉眼間如畫的風情,萬般的相思,配上幾分桀驁幾分濃麗,竟好似是世上最豔的煙色,叫人入了桃花瘴一般。

聞青呼吸驟止。

“謝紫,我說過,這樣的玩笑,我開不起。”聞青暗淡下的眸子如涼卻的花火。謝紫卻拽住他的手,一字一頓道:“聞青,我知道。”他猛地將聞青拽到自己面前,與他對視道,“所以聞青,我沒開玩笑。”

聞青愣了很久:“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謝紫偏首看向那滿城的燈火。

他緩緩垂眸,細密的長睫微顫,遮住那一雙眼中煙色如霞光:“你想知道嗎,前因後果。”

夜色溫柔而曖昧,

似情人的低語。

聞青緩緩勾起唇角,一片冷淡的煙雨轉眼化為溫和的晴光:“告訴我,謝紫。”

告訴我,原來這世上,還有人需要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玄色龍袍的忠實擁護者,話說,謝紫是攻啊是攻!!!!我家攻君顏值必須高!!!

☆、夢猶縈

聞青,是假名。

他真正的名字,早已不能言說。

宣瀅岫。

誰都知道,十三年前鈞天魔教的教主,叫做宣行之。

宣瀅岫正是他的兒子。

十三年前的餘孽。

當年那些滿口堂皇的正道人士誅滅鈞天魔教,他的父親不敵而亡,母親拼得最後一口氣拖心腹送他離開。

出逃的時候,他不過是幼小孩童。

在家僕懷中回望身後一片屍山血海,那樣深重的仇恨竟也刻入了眼中。

從此成了無法忘卻的深痛。

在江湖流浪了幾年,艱難地躲藏著。家僕也因他而死。

宣瀅岫每每午夜夢迴,都能回憶起當初。

風清月朗,花好月圓。

宣行之是江湖出名的俊逸郎君,在月下與他的母親,一個奏曲,一個吟唱,一雙璧人。

有時候夏夜,宣瀅岫睡不著,也會赤著腳走到後院。

夜色中花香輕盈。

他的母親就會抱起他,低低說道:“瀅岫,怎麼還不睡?”

他還能記得母親身上淺淺的杜鵑花香。

現實與回憶的對比實在太殘酷。

宣瀅岫終於在一次重傷中,放棄了活下來的念頭。

就在他窩在雪地裡等待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刻,卻有一個白衣的少年走到他面前。

極溫和的模樣,如畫的眉眼,眼神溫柔笑容親切。

“你怎麼躺在這?”白衣的人將他背到背上。

宣瀅岫沒有回答。

他只是太累了,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睜開眼時,已在明月山。

白衣的人端坐著,看見他醒了,笑著說:“我叫君歸閒,剛剛師父給你治了傷。你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你把藥喝了吧。”

宣瀅岫將藥揮開了,濃苦的藥汁灑在地上。

君歸閒倒是好脾氣沒計較:“這是我小師弟熬的,他醫術比我好,我讓他再去熬一碗,你可別再灑了。”宣瀅岫瞪著他,一時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

沒過多會兒聽見門外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什麼,藥給灑了?!師兄我為什麼要給他熬藥啊!!”

“小紫,你……”

“我什麼我?要不是師兄你說要我幫我,我才不會幫一個來路不明的呢。哼。”

“小紫,你心腸最好了是不是?”

“師兄你!”

“小師弟你要是幫忙師兄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我,好吧,我幫忙可以,不過師兄你要教我雲滅劍。”

好吵。

宣瀅岫低首,微微蹙了眉頭。

後來君歸閒端來第二碗藥時,宣瀅岫沒有推開,因為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少年的言語。

總不好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