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但此刻掌心相貼,還是讓謝紫不禁笑彎了唇角,眼中一片流連開去的風月。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眼前的這個人了的呢?
三年前?
五年前?
還是七年前的時候就已經?
就算這個人不認識自己,謝紫輕輕笑了一下:“聞青。”
聞青聞言回頭:“怎麼了?”
謝紫抬眼,眸中霞光愈盛:“那天那句話,不是騙人的。”
謝紫眉眼間如畫的風情,萬般的相思,配上幾分桀驁幾分濃麗,竟好似是世上最豔的煙色,叫人入了桃花瘴一般。
聞青呼吸驟止。
“謝紫,我說過,這樣的玩笑,我開不起。”聞青暗淡下的眸子如涼卻的花火。謝紫卻拽住他的手,一字一頓道:“聞青,我知道。”他猛地將聞青拽到自己面前,與他對視道,“所以聞青,我沒開玩笑。”
聞青愣了很久:“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謝紫偏首看向那滿城的燈火。
他緩緩垂眸,細密的長睫微顫,遮住那一雙眼中煙色如霞光:“你想知道嗎,前因後果。”
夜色溫柔而曖昧,
似情人的低語。
聞青緩緩勾起唇角,一片冷淡的煙雨轉眼化為溫和的晴光:“告訴我,謝紫。”
告訴我,原來這世上,還有人需要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玄色龍袍的忠實擁護者,話說,謝紫是攻啊是攻!!!!我家攻君顏值必須高!!!
☆、夢猶縈
聞青,是假名。
他真正的名字,早已不能言說。
宣瀅岫。
誰都知道,十三年前鈞天魔教的教主,叫做宣行之。
宣瀅岫正是他的兒子。
十三年前的餘孽。
當年那些滿口堂皇的正道人士誅滅鈞天魔教,他的父親不敵而亡,母親拼得最後一口氣拖心腹送他離開。
出逃的時候,他不過是幼小孩童。
在家僕懷中回望身後一片屍山血海,那樣深重的仇恨竟也刻入了眼中。
從此成了無法忘卻的深痛。
在江湖流浪了幾年,艱難地躲藏著。家僕也因他而死。
宣瀅岫每每午夜夢迴,都能回憶起當初。
風清月朗,花好月圓。
宣行之是江湖出名的俊逸郎君,在月下與他的母親,一個奏曲,一個吟唱,一雙璧人。
有時候夏夜,宣瀅岫睡不著,也會赤著腳走到後院。
夜色中花香輕盈。
他的母親就會抱起他,低低說道:“瀅岫,怎麼還不睡?”
他還能記得母親身上淺淺的杜鵑花香。
現實與回憶的對比實在太殘酷。
宣瀅岫終於在一次重傷中,放棄了活下來的念頭。
就在他窩在雪地裡等待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刻,卻有一個白衣的少年走到他面前。
極溫和的模樣,如畫的眉眼,眼神溫柔笑容親切。
“你怎麼躺在這?”白衣的人將他背到背上。
宣瀅岫沒有回答。
他只是太累了,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睜開眼時,已在明月山。
白衣的人端坐著,看見他醒了,笑著說:“我叫君歸閒,剛剛師父給你治了傷。你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你把藥喝了吧。”
宣瀅岫將藥揮開了,濃苦的藥汁灑在地上。
君歸閒倒是好脾氣沒計較:“這是我小師弟熬的,他醫術比我好,我讓他再去熬一碗,你可別再灑了。”宣瀅岫瞪著他,一時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
沒過多會兒聽見門外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什麼,藥給灑了?!師兄我為什麼要給他熬藥啊!!”
“小紫,你……”
“我什麼我?要不是師兄你說要我幫我,我才不會幫一個來路不明的呢。哼。”
“小紫,你心腸最好了是不是?”
“師兄你!”
“小師弟你要是幫忙師兄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我,好吧,我幫忙可以,不過師兄你要教我雲滅劍。”
好吵。
宣瀅岫低首,微微蹙了眉頭。
後來君歸閒端來第二碗藥時,宣瀅岫沒有推開,因為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少年的言語。
總不好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