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麻啦?」唔…外頭果然很冷,秦羽打個冷顫想縮回車內。
「滾下來!」晴陽威嚴地喝道。
「不要,我怕冷!」
秦羽丟了句話後,又裹著大團衣物滾回車內,晴陽又是一腳踢去。
不想再花大把力氣起身,他乾脆直接在車內回吼:「什么事啦?」
「辛爻生病了!」
「那又怎樣…。。什么?爻爻病了?」
刷地拉開車簾,秦羽探出腦袋,著急地問:「爻爻病了?怎么會呢?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晴陽擰起眉峰,不耐地說:「你不是沒事了嗎?還不快滾出來,把馬車讓給辛爻?」
「好好好…。」
手忙腳亂地扒開身上的厚實衣被,也不等馬車停下來,秦羽便急忙跳下車子跑到飄影身旁,張開雙手,「來,爻爻我抱你下來。」
封辛爻一臉錯愕,吶吶地說:「我…。我沒關係…。。」
「怎么會沒關係?你就去馬車上坐,兩個人擠一擠還可以的。」
說完,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晴陽一把抱起封辛爻小心翼翼地交給秦羽,見兩人全都坐進馬車後,才又依著預定的路線前行。
* * * * *
馬車裡,秦羽難得神色凝重地絞著手指頭,過了半晌後才開口:「爻爻,我對不起…。」
「哈、哈啾!怎…怎么了?」
「是我不好,硬要你跟我睡,害你…。。害你被我傳染風寒,所以、所以……。。」
封辛爻吁了口氣,拉來毛氈蓋在兩人身上,捧起秦羽自責的臉,「你這人啊!真不知該怎么對你…。。」
「爻爻,對不起!你打我、罵我好了,都是我害你生病的!」
「真的?」
「嗯,你打吧!」
瞅著秦羽閉上眼睛側過頭,一副等著捱打的模樣,封辛爻噗哧一笑,捏了捏他的臉頰,挪了挪身子靠在他身上。
「我點冷,你讓我偎著取暖,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秦羽睜開雙眼,開心地摟著封辛爻,嘴裡還哼著小調想幫他入睡,沒發現懷裡的人露出疼惜的表情,安心地合上眼,漸漸地放鬆身子靠在秦羽肩上沉沉入睡,唇角還漾著笑。
車輪在雪地上軋出兩道深陷的印子,秦羽悄悄地伸手探向封辛爻的額頭,那灼熱的高溫令人心疼又歉疚,小心翼翼地將毛氈拉起覆蓋在他身上。
夜裡,來不及到下一處驛站,幸好尋到一戶好心人家,挪出個空房,這才有了個落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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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降下大雪,陣陣夾雜著雪花的狂風吹起。
秦羽連忙將不時作響的門窗緊緊關閉,見晴陽抽出利劍把一旁堆疊的木材劈開,扔了幾根到炕裡,不一會兒,屋內漸漸有了暖意。
秦羽抱起硬是被兩人喝令包成一團大球,只露出張臉在外頭的封辛爻,將他身上的毛氈被褥攤開鋪在炕上,這才放心地開口問:「怎樣?暖和些了嗎?要不要再添些木材?」
「我已經沒事了。」
「不行!雖然你已經不再發燒,可是還會咳嗽,要是再染上風寒,那可就難治了。」
「可是…。我真的沒事…。」封辛爻吶吶地說著。
秦羽紅著眼眶,自責地說:「上回因為我一時粗心大意,沒能早日發現燕燕中毒,現在又害你生病,我…。」
封辛爻不忍他再自責下去,急忙將被單蓋在身上,安分地窩在炕上。
一旁的晴陽又扔了幾根木材,用火鉗撥了撥爐裡的柴火,「這樣…。暖和些了吧?」
「謝謝晴大哥。」
晴陽轉過頭,對著秦羽吩咐:「喂,去找些柴火來!」
「為什么要我去?」
「辛爻生病!」
「那怎么不是你去?」秦羽不爽地看著他,要他離開爻爻身邊,休想!
「是誰害別人生病的?」晴陽半眯著眼睨看著秦羽。
「唔…。。」秦羽語塞。
「你不去也成,這柴火只能燒到半夜,到時候辛爻凍著了,我可不管。」
「去就去…。。爻爻,你不能下炕哦!我馬上就回來。」
隨手抓起一件皮裘裹在身上,秦羽開門衝進刺骨凍人的寒風中,身形瞬間被漫天飛舞的白雪掩去。
「這笨蛋!」
晴陽低咒了聲,連忙將房門關上,這才阻止了不斷灌進屋內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