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封天默然。
“朕派你父親出使賴米,又下令帶著十歲的你一同前往,朕知道那賴米國君好男色,養了一大群孌童……朕害死了你父親,害了你,你應當恨朕!……你恨朕,朕不怪你!”
慕容封天抱著拳,關節已然泛白,指尖已經深深陷入肉裡,流出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嘴裡卻說道:“皇上言重了,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本分!”
老皇帝呵呵一笑,“你便是這死板最像了你父親!你父親當年出使賴米,也是這麼說的!”
心在滴血,痛到麻木,慕容封天低頭咬牙,“不知皇上喚微臣前來有何吩咐!”
聽到慕容封天這麼問,老皇帝當下也不打太極拳了,眉目一斂,一掃往日的懶散,“依慕容將軍之見,此次出征,有幾成把握?”
幾成把握?慕容封天在心中冷笑,國庫空虛,兵多將少,賴米遠在千里之外,又靠近嚴寒地帶,你問有幾成把握?當年若是能打下來,父親又怎會去送死!現在他竟然問有幾成把握!
慕容封天已經感覺不到恨,他已變的麻木,只是機械的回應道:“回皇上,臣當盡力,不負皇上所託!”
然而那老皇帝還不甚滿意,“方才朝中將軍也看見了,國舅與太傅為了此次出征勞心傷神,對朕將戰事全權交與將軍負責頗有微詞,朕是立排眾意獨應了將軍,若將軍不能得勝歸來……”
──這才是談話的關鍵!
慕容封天冷然道:“臣願立下軍令狀!”
“好──!”皇帝道,“立下軍令狀,將軍必定要得勝而歸,朕就等著將軍凱旋了!”說著一揮手,不知從哪裡跑出來幾個太監,端著一兩隻酒杯,恭恭敬敬地呈上。
皇帝拿起其中一杯,說道:“朕就在這裡為將軍餞行了──!”
封天盜命22──將軍緣系列(美攻強受)
從皇宮出來,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下人應該都在後園吃飯,前園裡沒有人影,將軍府本就人丁極少,慕容封天從進門之後只看見看門的小童靠在牆邊,頭一點一點地正打著瞌睡,然後一直到他走回自己的房間,都沒再見到人影。
家裡沒有人,沒有封途,沒有盜命,就連小藥兒都沒有了蹤影,莫名的,慕容封天覺得有些煩。
昨日到現在只吃了一碗餛沌,然而他卻沒覺著餓,只是頭一漲一漲的疼的難受,回到房間後自己倒了杯涼茶,喝了之後就躺在床上沈沈的睡了去。
慕容封天本只想小寐片刻,等過了吃飯的時間就去拜訪太傅商量出徵一事,太傅雖然是主和的,卻也是掌管著軍政大權的主官,慕容封天當年立下奇功的那一戰,就是太傅主將的赤炎一戰,正是這一戰讓慕容封天露了臉,而那太傅司馬文長也是個難能的正直之人,不貪功,硬是將慕容封天推上了安遠大將軍的位置,所以算起來,這司馬文長可以算是慕容封天的老師。
只是這幾年自己的立場一直處在中立,隨著慕容封天獨自領兵的次數越來越多,兩人就有些疏遠了。
不過司馬文長與國舅那繡花枕頭不同,領兵打仗深謀遠慮,兵法用的神乎其神,所以即使兩人的關係不同以往,慕容封天若是想打勝這場仗,還是得找他商量。
慕容封天心裡有事,所以他連中衣都沒解,他以為自己睡不長就會自己醒,他對時間向來敏感,尤其是心中有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實在不會睡過時間,但事實上,他這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
屋子裡沒有點燈,有一個人影坐在身邊,額頭傳來令人舒服的撫摸,一下一下,慕容封天只覺得頭痛似乎減輕了些,屋子裡有暖人的溫柔。
嘴裡感覺到苦澀,慕容封天揉揉額頭,有些不可思議,又好象早已料到一樣輕嘆,“盜命……你果然沒走……”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卻沒順著他的話應下去,卻是移開了手站起身,囑咐了聲,“你先躺著,別動。”隨後便走了出去。
慕容封天無暇顧及其他,只覺得那隻手離開後,頭痛又絲絲漸強,當下按住額頭,皺緊了眉,連有人推門進來都沒覺察到,一直到一股藥味撲鼻而來,才發覺盜命已經站在床頭。
“我怎麼了?”慕容封天咬牙問道,額前已經細布一層冷汗。
“我請大夫來看過了,沒什麼大礙,只是有點發燒。”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盜命單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扶起慕容封天,正準備喂他喝,卻被對方一手接過。
“別把我當女人,這點力氣我還是有!”慕容封天一口氣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