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渢晏又是一樂,繼續逗她:“那她倒是挺膽大的,連你的吃的都敢搶,不知道你可能吃了嗎?簡直是自討苦吃。”
“就是簡直是自討苦……你、你說什麼呢!”
蕭渢晏大笑出聲。
笑聲入耳,斷顏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下來,瞧著這兩人打鬧不休,不再暗自徘徊。
——既然決定如這人所說的隨性而為,那就無需多慮了吧……
正午時候,有僕從來到院前傳話,請他們去後堂。
斷顏從懷裡掏出刻著“慕”字的玉佩,別到腰間,又磨蹭了一陣,這才同蕭渢晏二人一同前去用飯。
入得廳裡,其他人盡數已到,放眼看去不過四人——除了上官謙嶽夫妻二人以外,便是上官晴,與坐在他身邊的大弟子安作辭。
那夫人當是聽說了他的歸訊,原本是滿眼不悅,待到斷顏趕來,瞧得他的容顏,立時整張臉變了表情,驚訝的眸底慢慢浮上一絲厭惡與憎恨。
斷顏不理會她的目光,帶著二人坐下。
上官謙嶽不察覺桌上怪異的氣氛,歡歡喜喜地執起筷子,一句“吃飯吧”方且道下,立馬關切地為斷顏夾菜。
斷顏淺淺勾唇,手指摩挲著杯沿:“上官府裡什麼時候改了規矩,門下弟子也能同桌共食?”
安作辭臉色不改,身邊的上官晴卻是一臉不快,嘟了嘟嘴瞪他一眼,道:“大師兄又不是外人,你自己不也把人隨隨便便往桌上帶!”
“這兩人一個是我請來的貴客,一個自幼跟著我長大,比我親妹子你——都還要親,你覺得哪裡不對?還是說,大師兄什麼時候也成了我上官府的客人?”
蕭渢晏輕笑兩聲,配合地擱下筷子拱手施禮:“晚輩糊塗,竟然忘了向上官門主與夫人問安了。在下京城蕭家長子蕭渢晏,失禮之處,切莫怪罪。”
“哼,什麼京城蕭家,我上官府裡除了這個人有人邀過你嗎?你……”
“晴兒!”上官謙嶽厲聲喝止了她,瞧得斷顏眉目間的不悅,頗有幾分尷尬,於是對蕭渢晏回道,“小女無禮,客人切莫介懷。這京城蕭家的大名,老夫也有所耳聞,蕭老闆年輕有為,實乃青年才俊。”
“上官門主謬讚了。”
斷顏一雙眸子留在安作辭身上,見那人只管吃飯,倒是沉得住氣,又道:“爹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上官府裡的規矩是不是改了?”
上官謙嶽立時為難起來,尚不知如何回他,身旁夫人輕哼一聲,筷子擱到了桌上。
“吃飯也不得個清淨,”她斜著眼睛睨著,冷言冷語地說道,“怎麼做了十多年的外人,這個時候想管起家務事來了?”
斷顏抬起眼來迎上她的目光。
“夫人這話說的不對,十多年來,我皆與你們同吃同住,哪裡是外人了,您如此說,豈不是自己一直在拿我當外人?”
“你!……伶牙俐齒,倒是和那個女人一樣。”
斷顏暗自咬緊了牙關。
不過片刻,唇畔又勾起了些許笑容,語調聽來並無情緒:“難得您還記掛著我娘,她當年死的時候,夫人也算得是她念念不忘之人……”
“滿口胡言!”上官夫人手一抖,立時打斷他的話,聲音尖利了幾分,“你回來做什麼?這上官家讓你回來,不是聽你胡言亂語,擾人清靜的!”
上官謙嶽聽他提起舊人,本就無比窘迫,見上官夫人變得聲嘶,這才道了一句:“你少說兩句。”
蕭渢晏暗自挑眉——一把軟骨頭。
“我自然不是回來胡言亂語的,至於回來做什麼……是想弄清一些事,順便讓這毒門有所傳承。”
彼時,安作辭終於抬眼將他盯著。
斷顏不置喙那目光,滿是篤定地盯著一時驚愕的上官夫人。
“呵呵呵……怎麼,原來是起了貪婪之心?”她以手掩口,突然失笑,勾了細眉眼裡盡是不屑,“上官齊慕,我告訴你,這毒門自有晴兒傳承,你大師兄安作辭不日便會入贅我上官一氏。”
“原來如此,”斷顏不動聲色對上蕭渢晏的眼睛,那人立時心領神會,他便又道,“原來是這般,沒想到大師兄已是自家人了,方才失禮於你,是我的不是。”
上官晴輕哼一聲。
斷顏接著說道:“說來也是,諸位弟子中,能與大師兄並駕齊驅的,唯有木師弟與蘇師弟,現如今兩人都身死異鄉,入贅一事,自然唯有師兄你是最好的人選。”
上官謙嶽聽得一怔:“你說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