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叄覺得自己該回去,但他要怎麼回去呢?
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身材結實的楚卿,心裡實在是沒了主意。他是要帶楚小哥去呢,還是隨便找個姑娘,帶著讓父母高興高興?
“鄭大哥,你父母怎麼說的?”
鄭叄冷靜了一陣,道:“我父親讓我帶著媳婦兒回去呢。”
楚小哥眨眨眼,道:“那鄭大哥是要帶我去嗎?”
鄭叄眼前一黑,又癱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趕榜完成,orz……某人又創造了一日內更新的記錄
☆、三五回 醜媳見親
鄭叄很鬱悶。他正慢悠悠地趕著馬車,從夷陵出發,前去鄭國。為了使自己看上去高階大氣,他特意把家裡的四匹馬都牽上,又將馬車裝飾一番,乍看之下儼然是有錢的大戶人家。在這個馬很稀罕的年代,家裡能有一匹馬就不錯了,同時有四匹馬,走在街上異常拉風。行人紛紛側目,交頭接耳議論不絕,鄭叄卻沒有竊喜的心情,臉上掛著淡淡的憂愁。
行至荒郊野外,車裡的人喊了聲“肚子餓”,鄭叄勒馬停住,道:“咱們就在此處吃了上路吧。”楚卿從車上鑽下來,從馬車後部拿出一袋子乾糧,鄭叄別過頭去,不忍直視。
他與楚卿討論了兩日,決定讓楚卿穿上女裝先瞞過父母再說。然而虎背熊腰的楚小哥穿上女裝,簡直是慘不忍睹。
鄭叄默默看著身著紅裙,挽了個髻,簪了幾支簪子的楚小哥大口嚼著烙餅,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在盤旋:這會穿幫的吧?這會穿幫的吧?這會穿幫的吧!!!!能瞞得過父母麼?
“鄭大哥,你怎麼不吃啊?”楚小哥將餅遞給鄭叄,說:“我穿成這樣沒辦法趕馬,鄭大哥你一定累了吧?坐下歇歇。”楚小哥拍拍身邊的位置,說:“就坐在這兒吧。”
鄭叄在楚卿邊上坐下,擦了擦額上的汗。他仰望天空,最近的太陽是越來越毒了呢。剛種上的菜苗會不會枯死?鄭叄祈禱著天能轉陰,最好是下幾場雨。不然他的種子就白白浪費了。
馬車搖搖晃晃,慢慢地走了兩三日,終於進入鄭國境內。鄭叄心想著不能灰頭土臉地去見父母,便先在一個小鎮落腳,找一間客棧住著。
“客官,住店啊。”小二殷勤地迎出門來。
鄭叄點點頭,言簡意賅道:“吃飯,住店。”他尷尬地轉過頭,對車簾後的人說:“卿、卿兒……出來吧,咱們到了。”
楚卿穿著一件碎花裙下了車,客棧的狗汪汪叫個不停,小二斥了狗幾聲,低下頭去,道:“客官,請進!飯菜已經在做了!”
鄭叄扶著楚卿的手道:“我們直接進房間休息,飯菜給我們送進來。過會兒還要送些水,我們要洗漱。”
鄭叄心虛地扶著楚卿趕緊上樓,街邊的人紛紛議論:
“瞧瞧,那款爺的媳婦兒多壯實啊,比他還高呢。”
“就是就是,現在的有錢人,口味真是奇怪啊……”
進了房間,將外面的聲音隔絕開,鄭叄終於鬆了口氣,道:“楚卿啊,現在沒什麼人了,你可以不穿這身裙子。”
楚卿揮了揮衣袖,說:“這衣裳挺好看的啊,穿著就穿著嘛。”
鄭叄無言以對,道:“在外邊你一定要少說話,矜持一點,明白不?從這裡趕路,明日過午就能到家了。見了我父母,也少說話,話由我說就行了。”
楚小哥點點頭,說:“明白。”
“客官,您的菜來了!”
小二在門外敲門,楚卿立馬閉嘴,乖乖退到一邊,由鄭叄去處理。
飯後,鄭叄掏出一個包裹,這是王媒婆給他送的胭脂粉,用花瓣研成的粉末做的。他結結巴巴道:“你……你這樣會不會瞞不過啊?要不要……要不要再來點胭脂?”
楚小哥正孜孜不倦地掃盤子,他脾氣好,或者說他不懂這些,因此也並不在意。他道:“好啊,鄭大哥你給我擦。”
鄭叄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凝視楚小哥的臉。
眉毛濃淡適宜,是不用再畫了,眼睛也炯炯有神,不需要裝飾。嘴唇也挺紅潤的,不用擦胭脂。臉嘛……白了點,不知道抹點胭脂粉會怎麼樣。
話說,他父母真的認不出來麼?王媒婆信誓旦旦說他父母年事已高,定分辨不出,讓他提防著兄弟就好。鄭叄可不這麼認為,他覺著楚卿雖說長得不粗獷,但身強力壯的虎背熊腰的,怎麼著也看得出是個男人啊。
就這樣擔心著擔心著,太陽西斜,然後又升起。鄭叄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