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臨帶著人一整夜將村子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乍疏;再往外進行大肆的尋找的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是洄淵宮;貴臨不敢貿然行動;只好讓明達先回去覆命;問那人;接下來該怎麼樣做。
小天也被明達帶走;剩下的人跟著貴臨和鍾醫偽裝成普通商旅;往外走去搜查陸樹河和陸樹椏。
我不知道我自己最後到底跑了多久;跑了多遠;我沿途給別人做苦力來換得食物和椏椏喝的奶;我們晚上睡在寒冷的橋洞裡面;我們不敢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
這種未知的害怕才更讓人覺得恐懼。
我在好多的夜裡;都還能驚醒過來;我能夢見貴臨哥變成的吃小孩的惡狼;他能奪取我的孩子。
我甚至連傻子都不敢相信了;我總覺得貴臨哥和鍾醫似乎對傻子有些特別的容忍;
好似在故意地撮合我的傻子。
我有時候看著椏椏;也能看到他和傻子有些相似的輪廓;我會問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怎會知道;貴臨帶著人走了一會;傻子還一直等在院子裡;不喝不睡;拿著樹枝畫圈圈;守護著桌子上的那碗牛奶;不讓任何蟲子沾染了它。
直到寒冷將他的身體侵蝕;直到飢餓將他的胃挖空;直到他看透日出日落;他才終於用他傻腦袋想清楚。
我不會回去了;我拋棄他了;我不要他了。
這時;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終於大哭起來;眼淚將自己臉上的灰塵沖刷;將自己的傷口侵染地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誰是被操控的;誰是無辜的;誰是心懷鬼胎;誰是不懷好意的;誰能知道。
每一個天亮;我將椏椏用布系在我的背後;奔向一個又一個無所歸依的日落;鋒利的草葉將我的腿刮出傷口;然後漸而消弭。
我總覺得有人似乎等著我去找他;但是我連那人的姓名都記不起來。
我常常在路邊問路;我問他們你們有見過一個人嗎;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知道他有多高;長的什麼樣;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沒人理會這樣狼狽的揹著孩子的瘋子一樣的人;直到我停留在一個茶館。
我喝不起茶;只好帶著椏椏蹲在路邊;告訴店主說;我能給他刷碗;能不能給我碗水喝。
店主看我一身的灰塵;很是嫌惡地推辭著。
然後身後響起一個醇厚如酒的聲音;他說;林乍疏;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曾經曾經的依戀
第八十章
林乍疏;這個名字很好聽。似乎很多人都曾溫柔地叫過這個名字;也有很多人知道這個名字。
但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陸樹河。
我轉過身去;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似乎很有身份的人;他身後跟了好多人;每一個都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我下意識地問他;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
他竟然點了頭;將我帶到桌子旁邊;叫店主再來幾碗茶。
我趕忙阻止他;說道;不要茶;只要水就好。
那人愣了一下;按著我的意思叫店家端上了來幾碗水。
我咕咚自己先喝了一碗;然後用乾淨的手指蘸著水點在椏椏嘴上;椏椏也渴了一天;此時喝了純淨的水;咯咯地笑起來。
那人從始至終一直盯著我的;眼神不曾離開。
他問我;你要找個什麼人呢。
我很是用力地思考著;但我記不起來;我只是這樣說;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樣子;但我現在除了找他不知道我還能怎麼樣了。
他眉頭皺了很深;回過頭跟著後面的守衛說了幾句;我聽見他叫那個守衛;張渚。
我腦子忽然閃過一絲熟悉的記憶;我立刻慌張地抓住張渚的衣領問道;我認識你嗎;我是在找你嗎。
張渚措不及防被我這麼一拽;身體彎著;但還是有些不屑地說;你怎麼會是在找我;你應該是在找你面前這人吧。
我眼神轉到那人身上;忽然也覺得這人的面貌很是熟悉;但我卻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椏椏忽然哭了起來;我只好抱著他哄他。
最終我還是跟著那人走了;他說他叫劉恆兆;是養我長大的人。
我有些拘謹地跟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好椏椏有些餓了;又開始鬧。
我拽了拽劉恆兆的衣角;但又不好意思開始;只好對著椏椏說;叫爺爺給你買吃的好不好。
我卻不知道;身後的劉恆兆忽然就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