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你對我做了那種事情以後,什麼都不說,就要離開!?”
寒風中,池羽看著眼前的人黯然的垂下了眼睛,順從的跪在了冰冷膈人的沙石上,靜靜的說道:
“屬下……無話可說。屬下罪孽深重,願受其罰,請島主賜死。”
梓祁的煎熬
梓祁眼中一瞬間閃過的慌亂被池羽看在了眼裡。這個表情是池羽從認識他以來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個人從來都是從容不迫,處事不驚,但就在剛才,池羽竟在那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知所措。
不過,顯然那表情的主人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很快又恢復了一臉平靜,波瀾不驚。一句“賜死”,看不出他的臉上有任何起伏,將生殺大事說的如此淡薄,好像在講與他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
這樣的反應反倒把池羽將了一軍,氣勢洶洶的追了出來,竟被這一句話給噎的沒了詞兒。
他當然不希望這個人死。
現在,他的身邊只剩下這個人了。他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這個人的陪伴。
曾經,是這個人陪在他的身邊同他一起撐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對他來講,這個人的存在已經像空氣一樣,不可或缺了。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方才在發現這個人不辭而別後,突然變得如此焦躁。
“阿嚏—”池羽忽然打了一聲噴嚏,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只顧著出來追人,竟然連外衣都沒有穿就跑了出來。現在一陣冷風吹過,還真的有一絲寒意。
還沒等池羽從一個哆嗦中回過神來,跪在他面前的人已經將自己的外衣脫下,高高的舉過了頭頂,向他遞了過來,低聲說道:
“……島主。”
池羽吸了吸鼻子,接過了外衣給自己披上。跟他身上穿著的那人的衣服一樣,這件外衣上也散發著淡淡的茶樹香。
披上了衣服,池羽舒服了不少,他說道:
“我說了,我需要你隨我去南越走一趟,自然不會要你死。昨晚的事情……咳……等我回來再處置你。但你也絕對不許再離開。”池羽補上了一句,繼續說道:“就按原先的計劃,一會晚些時候就出發。”
……
一個時辰後,駛向中原的船從無雙島離開了。他們要先在中原靠岸,再由陸路前往南越。
這一行,池羽只帶了梓祁一人。
只帶一人,是因為要掩人耳目,只帶梓祁,是因為這個人長在中原,熟知中原的道路,通曉中原的事理。
梓祁也當然知道池羽堅持要帶他上路的原因。
他明白,他的島主之所以還留他在身邊,純屬是因為自己對他還有一絲利用的價值。而自己剩下的唯一的價值,便是幫助他的島主找到他一直惦念的那個人,然後把他安全的帶到那個人的身邊。
到了那個時候,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那個時候,也就是他該徹底消失的時候。
所以梓祁留下了。他想要幫助他在乎的這個人完成最後這個心願………最後這個他能夠幫助那人完成的心願。
船行一日一夜後,池羽二人在中原靠了岸。
兩人喬裝成了南下交易的商人,一路向南越前行。池羽擔心若熙的心情急切,他堅持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路。
在不毛之地連續趕了兩日的路後,池羽和梓祁行至了一個小鎮,終於,倦怠不堪的池羽決定先在小鎮的客棧留宿一晚,暫作休整,翌日清晨再上路。
“小二,兩個乾淨的房間,再弄幾個像樣的小菜。”梓祁將銀子拍上了桌子,說道。
小二看到了桌上的銀子,有些為難的說道:“呃……這位客觀,幾樣小菜不成問題,只是我們客棧房已經滿園了,沒有房間給二位客官了…………”
說話間,梓祁又從懷中摸出了一粒碎銀,“啪!”的一聲,又拍在了桌子上,說道:“當真沒有?”
“呃……不是小的為難客官,是本店真的沒有房了……”小二說著,有些面露難色。
這時,一個看上去像是掌櫃的中年男子從小二的背後走了過來,看到了桌上的銀子,問清了情況,連忙點頭哈腰道:“兩位客官,本店的正房是真的已經客滿了。不過,我們現在有一間偏房,平常是給驛站的官人留的,今日驛官剛走,可以予客人一住,不知客人是否願意委身住下?”
“只有一間房麼?”坐在一旁的池羽插話問道。
“是啊客官。”中年男子應和道。
“既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