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哲看著安辰名字前後那一連串的夭折註明,心裡有些感嘆,世人都羨慕貴族的大富大貴,可這裡面的齷齪骯髒又有多少人能想象?
就拿這個安郡王來說,光是因生育過子嗣而記錄在戶籍裡的妾室就有二十多人,而現在存活的不到十個,其中安辰的母親也被標註為‘病死’,其他沒有生育過或者是和孩子一起死了的怕是隻會更多,看安辰受到的待遇就可以想象明陽郡主是個怎樣的女人。
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之後,凌青哲將手中的信件一張一張的燒燬,看的越多越無法去適應那樣的生活,凌青哲慶幸自己生的幸福,不用去經歷這些汙穢,可以選擇自己的感情和生活,就算因此而顯得另類,他仍然堅持選擇自己想要的。
而凌青哲喜歡的,就是能理解他的想法,同樣也能堅持自我的人。
腦中忽然浮現出安辰偎在自己懷裡熟睡的模樣,那樣的安靜和可愛,凌青哲的臉上漸漸的泛起了含著寵愛味道的淺笑,不過隨即又轉為了冷靜的思索模樣。
既然已經知道了安辰的身份,那麼接下來就該弄明白他要做的是什麼事了,單是離家出走的話,可鬧不出這麼大的陣仗。
凌青哲知道安辰看似溫順,其實是自有他的打算,不想依賴自己讓自己捲進來,直接問的話他是不會實話實說的。所以凌青哲打算先靜觀其變,自家鵪鶉的傷現在已經都好了,估計也快要有什麼動作了,不過凌青哲已經編好了籠子,他再怎麼撲騰,也是飛不出的。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大少爺,天色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薛景然的貼身侍衛薛治聽到外面打更的聲音,輕聲的提醒了沙盤前的英挺男子一聲,見他還是專注的看著沙盤一副思索的樣子,薛治咳嗽了一聲,又放大聲音提醒了他一遍。
“嗯?我還不累。”
薛景然還在回想著自己在戰場上的得失之處,聞言只是隨口應了一聲,五官深刻的俊朗面容上還是一副堅毅冷然之色。
“您答應過哲少爺‘無戰事之時不熬夜’的。”
薛治又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更淡定一些,雖然知道自己搬出哲少爺一定管用,但是身為下屬的自己這麼和大將軍說話,他還是不能適應,但誰叫他是負責照顧大少爺起居的人呢,不盡到職責可不行。
“前幾天哲少爺的信裡還特別叮囑過,您都已經得勝班師了,路上可不許再操勞。”
“他淨是管這些個小事。”
薛景然嘴上說的不在意,但臉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薛景然想起了以前在家的時候,小哲為了讓自己的飲食和睡眠規律,每天定時定點的來捉自己,有的時候自己有心逗他,專門躲起來讓小哲找,而他居然回回都能找到,每到這個時候,小哲的小臉上總是笑的得意洋洋的,想到這裡,薛景然心裡升起了濃濃的暖意。
“再有七天就能到達京城了吧?”
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長袍,薛景然選擇了回屋睡覺,等到回京面過聖之後,他再找時間到滬臨縣去一趟,凌青哲不願回京,他也不想勉強,反正現在戰事已平,他也不必每日上朝參與政務,告假出去走走,聖上是會準的。
“是的大少爺,其實……再過三天會路過玉峽縣,離滬臨縣不過百里,要不要和哲少爺在那裡見一面?”
薛治知道大少爺有多想念哲少爺,他用了兩年的時間將蠻族這個大患徹底的降伏打怕了,卻將他們王子獻給他的‘燁邪’匕——那代表者對他的最大尊崇的名器,想也不想的就打包給哲少爺送了回去,可見哲少爺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算了,不要惹人非議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薛景然輕輕的搖了搖頭,自己對小哲的寵愛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當初就有不少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分開這兩年情況才好一點,可別自己一回來就又把他的生活給破壞了。
“……是,屬下明白了。”
薛治想問若是哲少爺自己前來呢,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多這個嘴,兩年前少爺離京路過玉峽縣的時候,已經上任了的哲少爺就沒有前來,不知道是不是也出於和大少爺一樣的考慮。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起來了,鵪鶉,起來……”
凌青哲一早上醒過來就不安分,見安辰半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