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攸喉結上下滾了幾滾,見他手伸來,就有一股熱流往下腹湧去,興奮得渾身汗毛直豎,卻還要小心翼翼地繃著臉,不敢露出喜色。這全是下意識的機變,腦子裡實在已是一片空白了。
可是還沒來得及感覺他手熱手冷,阮雪臣就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連燈也沒拿。
阮雪臣生平第一次摸到其他人的陽‘物,心上覺得古怪彆扭極了。洗了許多遍手,那灼熱堅硬的感覺依舊去不掉。秦子荀著實給他出了個難題。他只得安慰自己道:“好罷,總比照顧個這麼大的女孩子要方便。”
秦攸次日起來,簡直不知道如何與阮雪臣打照面,只得避過了人,偷偷溜出院去。
一路跑到馬廄,牽了秦子荀留給他的馬,怕馬鳴驚動人,就卡住了馬嘴,悄悄帶出來。
事不湊巧,偏偏與阮雪臣當頭碰上。
秦攸既不能當沒看見他,又不知如何開口,摸著馬脖子上的鬃毛,眼睛只看著他袍角上繡的幾株青竹。
阮雪臣拿出父兄架子,硬著頭皮道:“去哪裡?”
“帶馬出去跑跑。”
“早些回來。”
“嗯。”
城外芳草綿延,正是肥美到十分的時候。唐三沒來,多了另兩個小子。秦攸也無心多談,打了個招呼就自顧自夾馬疾奔,一直奔出好幾裡,重重喘了幾口氣,才略微好受一些。唐四跟上來,道:“你怎麼了?”
秦攸搖頭。
“喂,咱幾個誰跟誰啊,我就討厭你這少爺脾氣,有什麼不能說的。”唐四看看餘人沒上來,小聲道;“我哥鈍,我可不傻。阮雪臣那傢伙怎麼了?你那天罵他那什麼什麼,肯定有由頭,我就知道。”
“沒有。”
“肯定有。”
“……沒有,是我亂說的。”
唐四不通道:“那又是為啥?總是他有不好的地方,說說說說。”
秦攸拿馬鞭抽了幾下草地,長長出了口氣,回過來望著他道:“他學問好,為人好,待我也好。你記住了,阮雪臣是我大哥,沒有一個字的不好——就有,也是我不好。”
23。
趙珋拈了一束香,閉著眼睛向佛龕道:“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聖上,吃的用的,有什麼不稱心如意的地方。”
趙珋緩緩拜了一拜,退開一步,淡淡道:“稱心得很。如意得很。”
趙珋立著,蕭圖卻是不端不正地坐著,悠然自得地吹茶:“一家人,聖上何必這麼客氣。”
趙珋冷笑一聲:“王爺姓什麼?誰跟你一家人?”
蕭圖笑嘻嘻道:“你說呢?”
趙珋轉過身來,忍氣道:“父皇留給朕的老臣都被你哄過去了。你如今得意了。”
蕭圖挑了挑眉:“老六,你比小時候膽子大多了。”
趙珋勃然大怒:“不許叫朕老六!”
“那就小六,也是一樣。”
趙珋黑著臉看著他。從小到大,從沒一次說得過他的,想起來就恨,甩袖子將一個紅牙木籤筒往地上一掃。
“喂喂,你也時常當著別人叫我小蕭。我像你這樣開不起玩笑了麼?”
趙珋咬牙道:“朕就要阮愛卿來陪朕說話,你幹嘛三番四次攔著?”
“呵,就說話,不動手動腳?”
趙珋惱羞道:“姓蕭的你混蛋!”
蕭圖笑道:“你下那種虎狼之藥,換了我,我也不肯再來上你的老當。小阮兒他自然更不會來。關我何事。”
趙珋氣紅了眼睛,道:“朕就這麼一個想要的人,你還搶,你還搶……朕,朕還有什麼?……”
蕭圖搖了搖頭,道:“何必說得這樣可憐。你自己想想,做的都是什麼事?阮雪臣這樣的人,你都要把他嚇得冷了心腸……你還怪其他人不助你?”
趙珋聽得悽悽惶惶的,站在那兒發愣,半晌道:“蕭圖,我從小就想,沒有你這個人就好了。”
蕭圖看了趙珋一眼,道:“過來。”
趙珋不動,蕭圖又道:“過來。”
趙珋還不動,蕭圖嘆了口氣,起身走上前去,用兩個拇指把他眼皮用力一捺。
“老婆都一堆的人了,成個什麼樣子。”搓搓溼漉漉的指頭,又皺眉道,“去擦擦,我是不給你擦鼻涕。”
轉年便是上元節。
秦攸自從那一回後,生怕阮雪臣遠著自己,一直事事小心著,再不敢亂說亂動。阮雪臣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