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會鑽空子,在朝中很會結交人,這才坐上了這雲州總兵的位置。皇上知道他膽大,卻沒想過他膽子如此之大。他這做法,恐怕是沒有想過要給自己留後路了,所以行為必定超出所想,得儘快將他拿下才行。但是不是我親自出馬,是拿不下他的,他是此處總兵,他手握兵權,不解除他兵權之後再抓住他,是沒有辦法的。”
閔湘對朝中事瞭解不多,聽了容簡一番言語,不得不佩服,說道,“你說他行為超出所想,是指什麼?難道他會造反不成。”
容簡點了一下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是最壞的事情,一定不能讓發生。雲州繁華,他在海口也有產業,要是他從雲州搶掠財物,從海口逃走,即使是皇兄,也拿他沒有辦法。這便是最糟糕的情況。當初我雖然握有他利用軍隊走私私鹽的證據,卻不敢打草驚蛇,便也是有這種顧慮。想要皇上先制住了陳宣舟,然後再一紙文書將李德欽調回京城升官,借他心無防備,將他甕中捉鱉,沒想到他卻對本王做出如此之事。”
容簡所說的李德欽可能會有的行為,實在大出閔湘所料,他家當年那麼不受皇帝待見,也沒想過能做這種事來,看來果真是武官更加肆無忌憚。逃出這天朝,去別的地方,閔湘是想也不敢想,在別的地方,都是蠻荒之地,在那種地方生活,還不如就在天朝死了。
他的鄉土情結,大約也是當年吳家的鄉土情結,所以他們家才寧死也不離開。
大夫又來為容簡換藥,檢查他體內毒素情況,因現在情勢穩定下來,為確保安全,便是三個大夫商量用藥。
等一切收拾好了,大夫出去,又到了午膳時候。
容簡臥病,便只吃流食,閔湘在床邊喂他,小如兒在門縫處朝裡面張望,門口侍衛已經是容簡的親衛,都知道小如兒的身份,便把他同世子容汶英等同,沒有阻攔他。
閔湘將一碗飯喂完,又為容簡擦臉擦手,容簡握著他的手,突然說道,“湘湘。”
閔湘疑惑道,“什麼事?”
容簡握著他的手力量不大,閔湘便反握住他的,“有事就說吧。”
容簡說,“你之前說過,我醒過來了,你就跟著我回去,是嗎?”
閔湘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容簡居然在昏迷狀況下聽得到自己那樣的言語,雖然心中彆扭,卻還是應了,“嗯,說過。”
容簡道,“那可算話?”
閔湘點了點頭,但是馬上發現容簡看不見,就又說道,“自是算話的。”
容簡臉上滿是笑容,道,“那我這傷實在不虧。”
閔湘道,“是不虧,你是要擔心死我嗎?”
容簡自知說錯了話,趕緊安撫道,“湘湘,讓你擔驚受怕是我的錯,我會趕緊好起來的。你總是守著我不行,你要去好好休息。”
說著,手抬起來摸上閔湘的臉,心疼地道,“我覺得你都瘦了。”
閔湘覆住他的手,道,“哪裡瘦了,根本沒有的事。”
又問,“你的眼睛,可有好些。”
容簡道,“眼前還是黑乎乎的,不過能夠看到你的輪廓。”
閔湘擔憂道,“要是一直不好可怎麼辦?這裡的大夫,雖然醫術也算過人,但他們全都在說好話,生怕擔罪,不敢對你好好治。”
容簡卻笑了,說,“要是一直不好,那湘湘你就做我的眼睛罷,一直在我身邊幫我看著我面前的一切。”
閔湘怒他道,“你再如此說,我可就生氣了。”
容簡握著他的手在唇邊親了親,“我是說心裡話,能和你在一起,別的,我已無所求了。”
閔湘嘆了口氣,“年紀輕輕,倒是個老人心態。”
因為房門沒有拴,小如兒趴在門口,不小心就把門給撞開了,門開的聲音驚了房中兩人,因有屏風相隔,從門口根本看不到床上。
閔湘起身道,“誰有事麼?”
小如兒趕緊道,“爹爹。”
他的聲音委屈極了,自從家裡被燒了,他爹爹就照顧姜叔叔,根本沒有再陪過他。
閔湘走過來將他抱起來,看小如兒一臉委屈,就問,“怎麼了?在這裡做什麼。用午飯了嗎?”
小如兒搖頭,卻不說話。
閔湘道,“我抱你去你二叔那裡,你好好吃飯,睡午覺。”
小如兒還是搖頭,將臉埋在閔湘的頸子邊,悶聲說,“爹爹,你和姜叔叔在一起,就不要我了嗎?”
閔湘被他楚楚可憐的聲音說得一愣,又聽到了房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