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問道:“這位是……”
裴後自李承勳回宮後第一次來東宮,也是第一次見到雲陽,自然不認得。
李承勳忙說道:“他就是雲陽。”
“哦,原來是雲左率,果然是個青年俊傑。”裴後笑眯眯的上下打量著雲陽,“本宮一直想謝謝你對太子的救命之恩,今日終於有了機會。”
雲陽忙回道:“此乃臣之本分,哪裡敢邀功?”
裴後看雲陽畢恭畢敬的樣子,微微挑眉,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等進到延英殿中,裴後便讓其餘人都退下,只留下李承勳陪自己說話。
裴後在殿中四處看了看,李承勳跟在後面很是心虛。這些天雲陽都是與自己住在延英殿中,一個人住畢竟和兩個人住不同,裴後向來觀察入微,李承勳很擔心她會發現什麼端倪。
“崔十三娘伺候的還得你心意嗎?”裴後看了看臥房的擺設,忽然問道。
雲陽如今掌管東宮戍衛,而小高代替馬懷仁掌管東宮內侍。故而東宮中發生了什麼事,就連裴後也不得祥知,只能約略聽到些小高故意放出去的風言風語。
李承勳正想著若是被裴後察覺殿中有別人同住該如何解釋,誰知裴後竟然先說了崔十三娘,於是便順著裴後的話說到:“十三伺候的很好。”
“我聽說你這些日子在朝會時常常面露倦意,你身體剛好些,還是收斂些的是。”裴後這話說的甚是隱晦。小高知道李承勳那每日上朝時的那種樣子是瞞不住,就故意放出些風聲說李承勳夜夜寵幸崔十三娘,裴後哪裡會懷疑這種事,自然便信以為真。
李承勳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卻又不禁想到如果雲陽此刻在殿中,聽了裴後這番話是何表情。想著想著便忍不住笑了。
裴後恰巧在此時轉頭,看到了李承勳面色微紅的偷笑,微微皺眉:“女色誤國之事自古至今不可勝數,且宮中的女子各個工於心計,你年紀小,於情愛之事瞭解甚微。寵幸歸寵幸,卻切記不可用情至深,做事無度,耽擱了事。”
“母后教訓的是,兒臣定當謹記。”李承勳立刻回道。
裴後見李承勳嘴上答應的很好,心中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我待會兒要把崔十三娘帶去宣徽殿提點一二,好好教教她一些宮中伺候人的規矩,約略十日後給你送回來。”
“是。”
裴後見李承勳聽說自己要把崔十三娘帶走後,沒有面露不悅,也沒絲毫的留戀,這才放心下來,轉而走到了李承勳的書房中。
書房裡還算整齊,剛剛李承勳穿好衣服和雲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但是畢竟當局者迷,有些地方還是沒有收拾好。比如書案和軟榻還貼在一起,如何看都有些彆扭。
裴後走到書案前,低頭看了一眼。李承勳這時才想起剛剛雲陽寫的東西還沒有收,果然裴後一眼就認出那不是李承勳的字,問道:“這是誰寫的?”
章七十九
“是……是雲陽……”李承勳知道瞞不住,故而小心翼翼的答道。
“臣子不是應該坐在側位嗎?”裴後的聲音冰冷,之後轉身看著本該由臣下坐著的側位,那裡的矮案上空無一物,連坐墊也沒有,很明顯長久沒有人坐了。
裴後看向一臉心虛的李承勳,質問道:“他難道一直是坐在你的桌案上處理公事?”
李承勳忙說道:“雲陽平日在東宮都是在自己的地方處置公事,今日只是湊巧來兒臣這裡,兒臣便懶得讓人收拾,讓他坐這兒了。”
“是嗎?”
“兒臣今日身體不適,才讓他來幫忙寫些東西。”李承勳又接著解釋道,順便把裴後可能要問出的也一併回答了,“兒臣這才把軟榻搬到書案邊,也方便商議事情……”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裴後聽後也沒有懷疑,因為饒是她再聰敏,也想不到李承勳與雲陽之間會是那種關係。但還是面露不悅,覺得雲陽身為臣子實在沒有臣下的規矩。
“君臣之間有君臣之間的禮數,不可逾禮。阿勳,這些道理你應該明白!”
“是,兒臣知錯。”李承勳認錯的態度總是很好。
裴後嘆了口氣道:“你已經長大了,母后不想再像從前那樣提點你,但你總是讓我放心不下。聽說你前日在東宮與令狐邑喝的爛醉如泥,你身體剛好,怎能這樣折騰自己?更何況滿朝文武都看著你,若是醉酒出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
李承勳自然不敢說半句不是,一一認錯,點頭應答。
裴後又問了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