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開始吧。”花沫忘輕輕在昏迷著的蕭南歌額上落下一個吻,“你該知道我的決定。”
顧白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隻能妥協在花沫忘的堅持之下。
將蕭南歌的上衣褪下,迅速施針封住他上身所有的穴道。超花沫忘的方向睇過去一個眼神,花沫忘明瞭地握住蕭南歌的左手,緩緩地往裡面施加內力,將在蕭南歌血液裡流動的蠱蟲引導到他的左手腕處。
生死蠱的蠱蟲極為狡猾,幾次就快要被吸引過來的時候,又拐了一個彎繞到另一個方向。
運用內力引導蠱蟲本就十分消耗體力,不過一個時辰,花沫忘已經略略有些脫力的感覺了。
“怎麼樣,要休息一會兒麼?”顧白看出花沫忘狀態不太好,出聲問道。
“不用。”花沫忘勉強一笑,凝住神,繼續往蕭南歌體內輸入內力。
又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花沫忘險些就要支援不住的時候,蠱蟲才終於順勢流進了左手腕處。
顧白皺著眉,眼疾手快地在蕭南歌的手腕上一劃,然後將花沫忘的手腕也劃上一道血口子。花沫忘立即將傷口與蕭南歌的傷口貼在一起,再緩緩使力將蠱蟲往自己體內逼過來。
蠱蟲入體的一剎那,花沫忘感覺似乎是有無數個小蟲子在體內細細啃食著自己的血脈,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幾乎讓人難以忍受。
“很難受麼,”顧白為蕭南歌匆匆止了止血,趕緊走過來檢視花沫忘的情況,“忍著些……蠱蟲被轉移後,痛楚……是會加倍的。”
花沫忘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微笑著道,“不,其實……我很高興。”
“什麼?”顧白詫異地看著花沫忘。
“能夠替他承受這些痛苦,”花沫忘輕輕道,“我很高興。”
“你,你真是瘋了。”顧白看著花沫忘的模樣,心中一股怒火燃了起來,但是,卻沒有可以發洩的出口。
花沫忘依舊笑著,“顧白,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顧白低吼,“但若是懂了就要如同你這麼一副模樣,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懂!”
花沫忘嘆了一口氣。
體內最初的那種劇烈的痛楚似乎是緩和了一些了,花沫忘勉強支撐著身子坐起來,“顧白,再幫我一件事。”
顧白冷冷地笑了一聲,“我記得,我不欠你什麼了。”
“就當是朋友多年,替我完成最後一個心願。”花沫忘道。
“……你要我做什麼?”
“喂南歌喝下‘入夢’,給他一個完美的身世,”花沫忘輕輕撫著蕭南歌的發,“我想要護他,一世安樂。”
顧白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好。”
“顧白。”
“什麼?”
“謝謝。”花沫忘微微地笑起來,一雙桃花眸彎成月牙狀。美得攝人。
顧白恍惚了一下。
曾幾何時,蒼凌最涼薄寡情的一字並肩王……竟變成了,這幅模樣?
到底,情字一字呵。
兩年後。
“允之,你在看什麼?”一名秀氣的女子好奇地看著身邊模樣俊美的男子。
“哦,沒什麼。”名叫允之的男人收回視線,對身邊的女子看了一眼,問,“那邊的花叫什麼名字?”
“那個啊,”女子順著允之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便笑吟吟地解釋道,“那是迷迭香啊。”
“迷迭……香?”允之輕輕重複。
“對啊。”女子道,“傳說中,迷迭香是代表著甜蜜回憶的花。所以,它的花語就是‘回憶’。咦,真稀奇,這裡居然還有血紅色的迷迭香呢……”
“咳,咳咳咳。”床榻之上,花沫忘不停歇地咳嗽著,緊接著,又“哇”地嘔出一大口血來。
“沫忘!”顧白一進門就看見花沫忘吐血,瞳孔微縮,連忙大步走到花沫忘身邊,“怎麼又吐血了?”
“早不就該習慣了麼。”花沫忘抬了眼,虛弱的笑,“顧白,你別再帶什麼補藥來了。我知道,我的大限就在這幾天了。”
“別胡說!”身為醫者,顧白自然知道花沫忘的情況,但是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你的命還長著,閻王爺不會收的。”
“呵呵呵,顧白,你什麼時候也信這鬼神一說了?”花沫忘笑著,卻又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顧白臉色微變,“你別再多說話了!”
“沒事。”花沫忘搖了搖頭,看著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