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洛卡拿過酒壺一口灌下,“他離開了!”
“本王已知。”無波無瀾。
“不去尋他?”
“嗯。”
“你不是中意他嗎?”
“那是他自己的抉擇,與本王無關。”
“懦夫!”狼洛卡將酒壺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你們兩人為何如此怯懦!明明是情投意合,傲,我也希望你能尋到自己的幸福,你偏偏又任其溜走……”話未說完,狼洛卡已憤然離去。
秦傲起身,揮劍。木桌分為兩半。
從衣中掏出玉墜,攥緊。
難道,這算是情投意合……嗎!
待三日過後,花修御回到紟珩。
“昌平,回漢才是我最終的選擇。”他笑容中有種言不明的淒涼。
廣昌平默然。
“兩日前,我遇到一老伯,在他家做客,我方醒悟那句話的真正含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命中的劫數已至,如若這最後一次沒有把握得住,那自此之後,我便……”話說到一半,他卻停了口。
是不願說,還是不忍心說?
廣昌平不得而知。
“秦傲,便是我命中的劫數。”
秦傲見到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他抱在懷中。
“秦傲。”
“嗯。”
“我要回漢。”
秦傲放開他,不著痕跡的收拾了自己的情緒。
“好,本王放你回去。”
“……”
“一隊車馬護送你回漢,祝,一路順風。”
“多謝。”
花修御轉身向外走去,告訴自己絕不能露出一點不捨,可當他忍不住回頭看見秦傲殘忍的背影,終於讓淚水長流。
難道,那夜的交、、歡,只不過是對擅自出逃之人的變相懲罰?
難道,完事了就將他拋棄?那句話又算什麼,玉墜又算什麼,他一併還給他便是,落得個身無牽掛豈不極好?
明明,
明明能夠欣喜的。的確是一件樂事,這些許月的願望終得償還。
花修御騎上馬,帶著幾件行裝和那隻裝過紫葳的銅壺,隻身一人駕馬離開。
秦傲遠遠相望。
他腦海中又回想起了狼洛卡的那句話,
不得不嘲笑自己。
真是個十足的懦夫。
——第十三節完結
☆、(十四)
(十四)
“修御!”花父猛地站起,桌上的茶杯被他不經意間拂到地上。
“爹,兒歸來了。”花修御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給花父磕了三個頭,“兒不孝,讓爹掛念了。”
“修御,你回來便好。”花父稍稍平靜,命僕人準備晚餐,為花修御接風洗塵。
“爹,我大哥他歸未?”
“風京正在宮中聽吾皇吩咐之事,你二哥他……”花父猶豫著。
“二哥安好,而且他已……成親。”
“哦?那姑娘……”
“那人待他極好,”花修御突然難過起來,“爹,兒臣疲累,先退下了。”
“去吧。”花父面上表情甚是豐富。
花修御疲倦得回房沐浴,他閉上眼睛,任由自己的頭沒入水中。
他的這份難受,從何而來,又怎樣才肯離去?
他為何未告知二哥與一男子成親,而是刻意隱瞞……
他終於可以安下心來,好好生活。
是這樣吧,一切都結束了罷……
過了十大幾日,花父在書房讓花修御看了幾幅畫像。
“爹,這是……?”
“這都是能與我花家相匹配的大戶人家,她們與你門當戶對,你這個年紀也該成家立業了。”
“……兒臣應待大哥成親之後再商議此事,現在考慮是不是有違倫理?”
“風京說他此生為國,不欲娶親。”
“……”花修御看見花父的雙鬢已經斑白,眉宇間也有了蒼老之色。作為一個父親,能夠看見自己音信全無的兒子歸來固然是歡喜的,但如果傳宗接代會讓他更為欣喜,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既然……他花修御現在一身了無牽掛,應了花父的意又何妨?
“爹,兒臣應允便是,一切由爹做主。”花修御恭敬地彎腰。
花父點點頭,眼神中卻透露了一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