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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呵?活著出去又再回來?”老頭坐到地上,靠著欄杆問我,我移動身子,肩靠著欄杆面向他說:“不,死了才出去的。”他伸手抓了抓臉上的鬍鬚,忽然笑起來:“小夥你好厲害,老朽將死之前還能結識你這朋友,沒遺憾啦!”

我沒力氣過多說話,只能看著他,老頭印堂寬闊,耳垂至肩,很有福氣的樣子。他眯著眼看我好久,又問:“小夥,你姓甚名誰,怎麼進來的?”看他眼中溫和善良,想來一人關在這裡無聊了好些日子,難得有了牢友可以開開話。

“我姓宋,單名一個聽,進來這裡,是為通敵賣國。”

“通敵賣國……”他思忖了一下,又亮起眸子說:“你怎麼不問問老朽為何在此?”我笑,問他:“前輩又是為何在此?”他頗顯得意地盤腿而坐,兩指玩弄著自己鬍鬚衝我神秘的一眨眼說:“老朽,是個御醫,獲罪毒害三皇子,被打入這天牢裡來。”

“既然是御醫,想必大人您一定知道宮裡這諸多故事了。”

“嗯,當然,小夥你有什麼想知道的?”

一聽這話我立馬來了精神,撿起身子走到老頭跟前坐下,老頭順手爬上我腕子摸了脈,笑著等我發問。

“前輩可知道相王的事?”

他收了手,兩個胳膊抱在一起,一臉自信地說:“嚯,我不止知道,我還知道的清!”見我面露喜色和好奇,他更加得意的給我繪聲繪色的講起來。

“相王這人啊,命苦,年少離家,獨自一人漂泊在外,有幸遇到一名善人收養做義子並帶到京中來。那孩子聰明伶俐,城府頗深,而且有心結,小小年紀便一心要當大官,七年前丞相之女綵樓拋繡球,正中他頭上,皇上大喜,給封了個將軍。不過兩年,深得皇帝恩寵,賜封了異姓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一手提拔起自己兄弟,手握三分之二的兵權,朝中上下無不敬仰欽羨,實乃人中龍鳳。”

老頭頓了頓,一臉笑意的轉過來問我:“你可從中聽得什麼?”

我怎能聽不出什麼。

拋繡球如此高風險的做法,堂堂丞相嫁女會如此隨便?想來那丞相之女於當時已是珠胎暗結,男方又不提婚娶,時日長久生怕暴露丞相才會如此作為。宋故也算鴻運當頭,戴了這頂綠色的烏紗。至於那孩子的父親,必是位高權重之人。

這個御醫,不是普通人。

“小夥倒是說話啊,把老朽急的。”他拍拍我的肩,我笑著搪塞:“相王爺真是人中龍鳳。”他對這答案明顯不滿,正要再說些什麼,聽有腳步聲傳來,沖走廊看去,一人在前,兩獄卒在後。

不是父親。

那人靠近蹲在我身後,輕聲喚我:“聽?”聲音清冷,語氣平淡,不雜任何感情。是將軍。我轉頭看他,衝他招呼一笑,他又蹙了眉,看我許久不言語。脖頸不舒服我回過頭來,那老頭意味深長的衝我笑。

牢門被開啟,將軍走進來至我身邊,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不由分說的拉過我,剝下我的衣服為我上藥。我由著他擺弄,忍住傷口被觸及時引來的疼痛。

原來天牢是允許探監的。

背後上過藥,他一把攬過我,使我靠躺在他懷裡,手指從瓶中取出些藥膏抹在我前胸,有些冰涼。我看著他,他沒有過多表情,認真做他要做的事。第一次我抽出時間仔細思量這人,為何如此安靜,如此中規中矩,為何如此隱忍。見他手腕處有幾條淡淡的疤痕,我拉過他的手,問他是怎麼回事,他沒答我,任我拉著什麼都不做。扭頭看他,見他脖頸上有幾個紅痕,我坐起身,撒開他的手。

“有勞,還請問家父……”

“明日到。”

“好。”

我背對他盤腿而坐,沉寂了許久他從背後抱住我,說:“我不想你死。”

“這不是你想或不想的問題。他要我死,打從我生下來他便要我死。”

“不是的。”將軍擁緊了我,他衣服上的環佩擦到我的傷口,我悄悄吸了口涼氣:“或許,他根本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他那樣抱住我很久,我記住了他的體溫後他離開,溫度從我背上漸漸散去,迴歸冰涼。

“他喜歡你哦。”

“我是男人。”

“那又何妨,人若是愛上一個人,是不講究那麼多的。”

說的也是,做都和他做過了,還說這些。眼前浮現出那夜他躺在我身下咬著手背的樣子,精練的身段,還能聽見他的喘息聲。忽然很想試試去親吻他,撫摸他,不知會如何不同於女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