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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明白了,今兒叫我來就是看我不舒坦的。如此一來反而讓我有了些頭緒,這皇帝怕是對我和大皇子的“親密無間”已經有所耳聞了。

沒有人來送飯,沒人傳話,天色漸暗下去,等有人站在我身側時,我抬頭看見滿天繁星。那人蹲在我身側,輕聲說:“皇兄被禁足了。父皇未言一字,宋將軍不如起身罷。”我搖頭,不是什麼表忠心,是我站不起來,膝頭的痛已經被兩夜凍至毫無知覺。

二皇子嘆了口氣,兩手架在我身側,將我拾了起來。雙腿無法伸直,每展開一些便痛的我死咬嘴唇,雙腳無法支撐住身體,我幾乎是攀附在二皇子身上。驚覺失禮,鬆開二皇子任自己摔坐在地,道了歉慢慢躺倒在青石板上,冰涼刺骨中想起了師父。

星空忽然被二皇子的面孔遮住,及時扭過頭,那一吻才落在了耳根上。

“二殿下,在這裡做會著涼的。”

《宋聽傳(結局已出)》一朝風起 ˇ兄弟情義ˇ 最新更新:2011…01…24 00:50:31

這兩位皇子一母同胎,相貌身形不盡相似,卻是天地有別。長子立儲,終有一天這自小形影不分的兄弟會面對天差地別。看著那二皇子,恍惚想起自己,失聲一笑,竟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二殿下究竟是想做自己,還是想做你兄長?”

兄長做的事,自己也要做,兄長穿的衣服,自己也要霸佔來,兄長夾什麼菜,自己一定要搶過來,什麼都要爭,什麼都要搶,為的是什麼?成為他?不是,超越他?也不是。我只是啊,我只是想讓你宋故多看我一眼!

天上有顆星很奪目,光輝壓倒其他,就像當初的大興子宋故一樣,高高在上,耀眼如星。溫柔,愛笑,習得一手好字,自幼隨父親習文,做陪讀時也學了些一招半式,可謂能文能武。故一向和氣待人,逢人便笑,唯獨對我,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或許是嫌我愚鈍,年四歲始會說話,連他的名字都念不準,除夕家宴上,他才笑著為我做了糾正,讓我記到現今。那年正月十五,故被父逐出家門,那是上元節,月圓之夜。

這些都是從師父處聽來的,像是離我很遠,一些我有印象,一些我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彷彿是我刻意將一些事情忘記了。師父說,要拿得起,放得下,放下的勿拾起,拾起的勿再丟。心裡終是放不下,他存在過,我記得他,為何偏偏要假裝從來都沒有過他?

“難道,殿下真正想要的,是將來兄長的位子?”

我之前說過二皇子面帶帝王相,果不其然他看我的眼神從佯裝的柔情化開顯現了鋒利的陰鷙。曾聽城南說書許講,帝王者,需並演、智一身也。說的便是這二皇子。

妒忌,偽裝,嚴謹,他倒是跟我有挺多的共同點。

“又或者,是怕兄長丟了自己的位子?”

這樣一想也不覺得他討厭,友好又憐憫地衝他笑,激起他的不滿來:“本宮賜將軍一個忠告,無論將軍過蠢或是過精,都管好你的嘴!”從我身上翻身下來,本以為他會離去,誰想竟是在我旁邊枕臂躺下。

許久,二皇子問:“將軍也有兄長麼?”

“有。殿下還別稱我將軍,喚我‘重聽’便好。”

“你耳朵不好使麼?”

“非也,家父和師父為我取名都是一個‘聽’字,放在一起作為表字而稱。”

“巧哉,本宮名中也有一‘重’字,因是雙生而名。重聽,你的兄長是何許人?”

“不清楚,聽年四歲時兄長便因故離鄉,至今未曾會晤。敢問殿下何名?”

“本宮名重光,在外勿叫,不合理規。”

“多謝殿下抬愛護教。”

我的腿漸漸可以伸直,從自己尋來的疼痛中慢慢舒緩過來的感覺帶給我很多舒適和滿足。見我與重光長時間不說話,一旁的幾個小太監推搡出一人勸重光起身,重光一擺手,幾個小少年唯唯諾諾地又縮回一旁。我同重光躺在御書房前一晚上,看盡了星辰和日出月殘,誰也沒再開口說話,最後該上早朝兩人卻不勝體力睡著在路邊。

轉醒過來時對上了大皇子的臉,我是在他寢宮中麼?詢問後說皇帝早朝路上揀到我和重光,命人各自送了回去,幾個屢勸無效的小太監都領了責罰,聽到此才覺得昨夜和重光太過任性了。

“你別起身,且在我宮中住幾日。父皇也真是的,當前國家缺將,怎能還讓你長跪,萬一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撥開大皇子準備起身,雙膝一下毫無知覺,捲起褲腿一看,兩膝蓋紅中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