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華艱難的動了動細細的小腿,結果沒掌握好分寸,白光罩子又向自己縮了一點,壓的空間越發狹小。 原以為極方之界的人看著也還算和善,丹華被折騰的無比悽苦,又一點法子也沒有,只能在心裡嘀咕,如今才深知極方之界的人面心不一,若是和善的人,怎會造出如此酷刑。 轉眼間已經過了十日,丹華生生被困在這個罩子裡十日,胳膊腿腳完全動彈不得,這個白光罩子也是見縫插針,你縮一寸它緊一寸,步步緊逼。 這十日下來,丹華只感覺渾身的骨肉像是泡進了醋罈子裡一般,痠疼難耐。 前幾日為了能動彈一下,丹華曾變換成了一隻小貓,在化形的那一瞬間,腿腳也就伸展了那麼一下,這罩子又緊了起來。 於是這些時日,她逐漸往小變,如今的形貌是一隻臭蟲。 變成臭蟲之後,方知臭蟲的絕妙之處。臭蟲有六隻腳,是此,每次都能成功用四隻腳死死撐著罩子,騰出兩隻腳躲在其他腳後頭略微活動一下。 但這樣也有一個不好的地方,為了留有足夠的活動空間,要一直有四隻腳處於和白光罩子對抗的狀態,著實勞累,稍有力竭,那罩子便會趁機縮上幾分。 這般酷刑,倒還不如直接將仙元捏碎,一了百了。 撐了一日,丹華又力竭,嘆了口氣,一咬牙變成了只螞蟻,她方才歡快地舒展了一下身體,那罩子又巴巴地逼了上來。 比螞蟻還小的東西是什麼呢,丹華正思慮這個問題,便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 “丹華?你可在此處?” 終於聽到人聲了,丹華一喜,趕緊瞪起小眼朝四周打量。 離白光罩子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在此時的丹華小螞蟻眼裡真是兩個碩大無比的人,一個是謫荊,另一個是花老鼠。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丹華卯足了勁大聲喊著,卻發現謫荊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 花老鼠雖調轉眼眸到了自己的方向,卻只盯著看,不言語沒動作,不止如此,嘴角還微微上揚,一副心情甚好的樣子,讓丹華小螞蟻看著極為不舒爽。 但如今她也顧不得多少,看到了熟人便覺得有了點指望,繼續朝謫荊大叫,嗓子都要叫沙啞了。 謫荊左右環顧了幾圈,終於將目光定在了她的方向。 謫荊面露喜色,疾步上前將白光罩子拾起放在手掌上。 “丹華竟然變幻成了一隻螞蟻,難怪我半天尋不到。” 丹華緊著腮幫子,極為艱難地說道,“這罩子裹得我難受,只好越變越小。” 就著短短一句話的檔口,白光罩子便把她頭上的兩個觸角擠到了臉上,擋在眼前,很是礙事。 丹華伸出前腿想把觸角扒拉開,但觸角尚未扒拉開,白光罩子又占上原本是前腿的位置,又朝她縮了一點。 “君上聖明,對付你這樣不知死活的丫頭,繭刑正正合適!”花老鼠看起來心情真是不錯,說罷了還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罩子,於是丹華便被罩子帶著在謫荊掌心滾了好幾圈。 “瑛珏莫要再調笑丹華,丹華這幾日著實受了些苦,”謫荊伸出另一隻手捏出個淡青色的珠子,“我已跟擇芳大君求到了破繭珠,這便放你出來。” 聽到這句,丹華心裡大喜,便想手舞足蹈,結果可想而知,她的幾條小腿全被罩子拍到了身上,再也動彈不得。 花老鼠嗤笑了一聲,丹華也無暇理會,只斜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謫荊。 謫荊捏著那個珠子往白光罩子上輕輕一觸,那罩子霎時抖了起來,而後便如霧氣般從丹華周圍蒸騰起來,消失不見了。 終於出來了!此刻的歡快感夾雜著渾身的疼痛感,百感交集,難於言表,丹華一下子癱坐在謫荊手心,艱難地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你倒有點小聰明,若沒有不斷變換,此刻恐怕早已經僵化了,沒十天半個月軟不下來。”花老鼠眼神輕蔑,語氣裡都是嘲弄。 丹華渾身痠疼,關節僵硬,又力竭得很,也懶得跟他鬥嘴,只伸展四肢,懶懶地躺在謫荊柔軟的手心。 被裹了這些時日,此時終於自由起來,雖然渾身難受,但心裡卻是抑制不住的舒坦。 “能這樣自由地躺著多美啊!還有花香,徵沱今天也這麼亮!一切都太美……” 丹華正努力抒發感嘆,謫荊的手突然一歪,丹華正自顧自的美著,毫無防備,直直摔到土裡。 謫荊趕忙蹲下來,在土裡扒拉著找丹華小螞蟻。 丹華落地時吃了一嘴的土,而後變幻成原形,坐在地上直咳。 不用想也知道謫荊大族靈穩穩的手為何就突然歪了,丹華止住咳後,惡狠狠地瞪著花老鼠,沒本事把他打到土裡,只能言語上掙點痛快。 “瑛珏公子今天這身紅衣當真柔媚,比起花族那些個精啊靈啊還要柔媚上三分!” 聽到此言,花老鼠果真臉一黑。 丹華心裡舒坦,這花老鼠長得柔媚,卻不喜旁人如此說他,上次和老忠在小院裡便看的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