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厚顏,不知你如此厚顏,“英珏冷笑了一聲,“法器乃集天地靈氣而生,生了便屬於天地生靈,以往不過是神族仗著自己強大,獨獨霸佔了。你倒是憑著什麼認定了天地間的法器都屬於神族?” 丹華也學著英珏的語氣“哈哈”冷笑一聲,“知你厚顏,不知你如此厚顏,可敢將你的法器拿出來擺到桌面上,看看那法器,究竟是聽你這個極方魔族的召喚,還是聽我的召喚!?” “憑你?”英珏微眯下細長的眼睛,又轉而輕蔑一笑,“有沒有掂量掂量自己修為還剩幾成?走路尚且只能一步一步爬,還想著操縱法器?” “修為再淺,那也是神族的修為,”丹華往英珏面前走了一步,神情挑釁,“英珏族長若是怕被法器嫌棄,折了顏面,便只當我沒說。” 英珏負手,抿唇,一雙眼睛看著丹華不放,似是要看穿些什麼。 兩人如此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英珏卻驀地揚眉一笑,一抬手把一柄如意推到丹華面前。 那柄如意通體晶瑩剔透,閃著七彩光芒,看著極為璀璨。 丹華一喜,雙眼登時冒光,鎖在如意之上仔細打量。 “光芒如此璀璨,看著倒是個頗為強大的法器。” “那是自然。“英珏隨口說道,眼神卻仍漆黑地鎖在丹華身上。 “靈氣柔和不張揚,看著是個頗為柔和的法器。”丹華若有所思。 “光譜如意並非作戰法器,稱得上溫和。”英珏看著丹華冒著精光的雙眼,神思婉轉地轉著。 “強大的法器自會生出自己的陰陽四方,既是英珏族長的法器,你可曾到自己的法器裡頭瞧瞧?” 聽到此話,英珏婉轉的神色一滯。 “光譜如意雖算得上是強大地法器,但還未強大到內生乾坤,”他觀著丹華神色,又接著說,“整個極方之內如徵沱那般內生乾坤的法器,統共也沒有幾個。” “徵沱?”丹華表情驚訝,“徵沱是個法器?” 這句話問出之後,丹華自己內心極大地撼動了幾下。 是的,徵沱是個法器,她之前也曾聽誰說過,但因著徵沱於極方之內實在是個太特別的存在,丹華通常將它當做凡間的日月一般,心底裡並沒有把它和法器連在一起。 英珏嗤笑了一聲,“連法器都感知不出來,竟還妄言操縱法器,你這大話說的,不怕折了腰?” 丹華表面上仍盯著光譜如意,內心卻如海嘯地震一般。 為何她從未想過徵沱,關著朝爵的法器周身圓溜溜的,不正是與徵沱身形很像? 徵沱有多強大,她自是親眼見識過,內生陰陽四方自然不在話下。 丹華又猛地想到,朱大嬸說過徵沱透過就鬧過兩次脾氣,而細細想來,第一次是她受了魔頭毒煙針的刑罰之時,那次昏迷之後她便看到了朝爵。 第二次則是她心神俱疲,了無希望之時,那次她亦是看到了朝爵。 丹華垂在身側地手用力捏緊,感覺渾身都快冒出了雞皮疙瘩,尋了這些時日,原來那法器便一直大大咧咧地懸在自己頭頂麼? “如何,還要不要試試你的修為,能不能操控我的法器?”英珏把光譜如意又往丹華跟前推了推。 丹華因陷在沉思裡頭,一個愣怔,後退了一步,抬眼看了看英珏才反應過來。 “雖同出自於神族,看著確實沒有什麼親近之感,不試也罷。” 英珏極隱晦地一笑,轉手將光譜如意收了回去,抬手隱了。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丹華想到之前擇方在玄清境前的說法,“一片葉子之中尚能有意向不到的乾坤,不知極方族人可都到徵沱之內遊覽過,其中可有不一般的景緻?” “笑話!徵沱是何等存在,在我族人心中,怕是自己的子女都不如徵沱來得精貴,你道是凡界的遊覽勝地,沒事兒便能去逛逛?” 丹華正待說什麼,卻聽門外傳來馬兄的聲音。 “族長,謫荊大婚宰到了,可是請她進來?” “被你耽擱的,倒忘了謫荊美人兒要來,”他看了眼丹華,轉身邊往榻邊走去,邊高聲說,“快請大婚宰進來。” 話音剛落,門便開了。 丹華扭頭,便看到一人身著紅底金絲的衣裙,一聲叮叮咚咚地走了進來。 “叨擾族長了,來談談紫藍女族人的婚事……” 謫荊邊說著邊往裡走,視線不經意間掃到垂立在一旁的丹華,便猛地一個愣怔。 謫荊看自己的眼神,讓丹華感覺頗為新鮮,短短的時間,其中似有百味混雜的情緒噴湧而出。 似恨、似怨、似妒、似驚,難以形容。 自己與謫荊不過是淺淺的結識,兩人之間的恩怨大體說來,不過是謫荊差點害她被一隻瓶子吃掉。 看謫荊如今這表情,倒好像是兩人反過來了一樣,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是她如何殘害過謫荊。 “是你!”謫荊在丹華面前站定,頗為使勁兒地把丹華打量了一番,“作了這麼久的藥引子,緒布那老頭可說了你何時歸塵?” 謫荊不愧為天地首美,說話也是不同尋常,開口便問人何時去死。 “歸塵倒不曾說過,只說要幫我鑄本,日後再補上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