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似水微微點頭,視線落著一個密封的櫃子上:“大人,能否讓我看下張太尉的宗卷。”
“這個……”他遲疑道。
“怎麼?有問題嗎?”
天亦府尹嚴肅道:“張太尉的案件牽涉重大,除非有皇上的手諭,否則……下官是不能隨便讓 人看的。”
張太尉果然是涉及重案。
“是嗎?”秋似水淡淡道,撥弄著手指,“那就算了。”
天亦府尹見他看完了桌上的宗卷,便準備去搬另幾本,可剛踏出一步,便一頭載倒在地。
秋似水扶他坐在椅子上,早就料到會有如此一說,於是在指縫中預藏了藥粉,只要輕輕一彈, 藥粉就會散到空氣中。
他開啟密封櫃,尋找他所需的資料。
酒肆中,宋璉為熙元斟上一杯酒,繼續陪著他發呆。
蔣中範實在忍不住,問道:“主子,您準備什麼時候回宮?”
“嗯……等張太尉的案子平了我們就回宮。”
“張太尉他……”宋璉張了張口,沒有繼續說。
店小二過來添了壺酒,幾樣小菜。
熙元心中盤算著是該回去了,不知新頒的刑令是否得法,不知今年春耕是否順利,不知西方庫 盧族人有否侵擾邊境,雖對靖元的英明才智充滿信心,但多日不理朝政終究讓他不踏實。
轉而想到張府命案,眉頭又是一緊。
前一天接到訊息:張太尉已死,和所有人一樣,死於無極教的酥心散。
熙元若有所思:事情的發展與他預想的有了點出入。
“去找過夜離了嗎?他那邊怎麼說?”
“主子英明!他說,正是那群人在搞鬼,具體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這群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要想辦法滅滅他們的勢頭!”
“段大哥與白大哥來了。”蔣中範忽然道。
熙元抬頭向來人望去,笑意頓時綻放:“我等了你好幾天了。”
第七章
熙元抬頭向來人望去,笑意頓時綻放:“我等了你好幾天了。”
那人款款走來,輕卻穩的步伐,平靜而傲岸的眼神,在蒼茫夜色中焯然而立。那便是秋似水本 人。
蔣中範在一旁驚訝,為什麼他主子一眼就能分得出誰是誰?
“多謝你的令牌,行動順利不少。”
“舉手之勞。”他忽然湊近道,“你沒把我的官員怎麼樣吧?”
他果然知道天亦府尹不會讓他張太尉的宗卷,也知道自己會採取一定的手段達到目的:“放心 ,我只不過是讓他小睡了一會。”
熙元示意護衛退到一邊喝酒去,又吩咐店家上了一壺酒。
他向秋似水敬道:“先敬你一杯,這幾天收穫不少吧。”
“託你的福。”
冷得不帶一絲情感的話,讓熙元一愣。沒想到許久不見的他,竟是如此冷淡。
是自己過分插手,違了他的意嗎?眼前的人如此好強,給予的協助顯然是對他能力與智慧的輕 視。
是的,沒有別人的幫助,他也能夠做到他想做的事。為他所做的一切,竟是這麼得微不足道, 原來自己是如此無能。
越想證明自己對他是有用的,就越想幫他,就越讓他以為自己小看了他,招致憤怒。
同是兩個驕傲的靈魂,一個拼命地用幫助他來證明自己,一個拼命用拒絕幫助來證明自己,在 衝撞中暴出火花。
對話顯得有些沉悶。
“你猜想這件事會是誰幹的?”熙元小心地開口道。
“就我現在所知道的,我很難做推測。”
“既然是針對你們教的,那必然是和你們有仇的,最近你們有和誰結怨嗎?”
“江湖恩怨誰能道得清說得明,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場。”
“你都查到了些什麼?說給我聽聽吧。”
“就像你預料的,我去張府呆了幾天。據我所知,張家兩位少爺面和心不和,最近張家不斷傳 出死訊,張家兩兄弟相互推委責任。我看之所以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是和他們兄弟兩有一定關 系的。”
熙元點點頭。
“張太尉最近涉及一件私吞稅銀的案子,而且數量巨大,天亦府剛剛開始調查,一旦查到什麼 確鑿的證據,那張家老小恐怕就性命難保。這案子開始調查的時間與張家命案第一次發生的時 間,相差不過十來天,未免太過巧合,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