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顏眼神頓時兇狠,浮起陰冷的笑容。
不好!秋似水暗叫,衝上去阻止。
“你滾開!”柳媚顏一掌拍去,掌中帶毒,秋似水不得不避讓。
她像條妖媚的毒蛇,嬌柔曼妙之姿,陰冷狠毒之心:“你們這群男人真傻!真以為我會在裡面 放解藥?你們都被我騙了。”她冷豔地掃過熙元,秋似水和所有的人,又回到葛劍紅身上:“ 你們都太自以為是了。”
她利用汝年王抓來葛劍紅等三人,並在他身上下了毒,沒想到又被救走。於是她又找到葛劍紅 ,告訴他解藥在熙元那裡,想讓他自己去要。可他卻怯懦地求助於秋似水。
葛劍紅把手指伸到喉嚨裡,想把吃的摳出來,但已經晚了。
她鄙夷道:“怕什麼?我又沒有在裡面下毒!不過是普通的點心,就能讓你們鬥得不可開交。 你不是說你是奉教主之命回總壇嗎?現在你教主就在這裡,你跟我說清楚!”她轉向秋似水, 眼睛是蛇的眼睛:“秋似水,你倒是說句話呀!不要站在這裡白看戲!你們這一群人不都自以 為道貌岸然嗎?你們來評評理!”
她的三悲三怒,演盡了天下棄婦的哀愁怨怒。
“你們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還有什麼親人,愛人,朋友不能背叛的?你們才是真正的蛇 蠍心腸。”
她抬腳踹了下葛劍紅,只聽得一聲慘叫。
她的話無的放矢,可在場有兩個人聽地十分驚心。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場,又怎會起爭執? 可是自己的尊嚴又怎能輕易丟棄?左右為難,該如何是好?
葛劍紅苦苦哀求她:“媚顏,我知道是我的錯,我發誓我會補償你們的。”
柳媚顏狂笑道:“我不要你道歉!我不要你補償!兒子是我的,沒你的份!我會照顧他的!我 只要你受折磨,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又把他裝進麻袋,提起往外走。眾人不自覺地 為她讓開一條路,無人敢阻攔她。
熙元和秋似水幾乎不敢相信這件事就以這麼個鬧劇收場。
一場愛與背叛,在他們眼前上演。她造成的餘威,還回蕩在他們心間。
呆滯的兩人不知該如何解除這僵硬的局面。
秋似水看了眼熙元,眼中閃過一道疑惑,聲音有些乾澀:“你中毒了!”
“不用你告訴我,我知道。”他冷漠地回答。從他第一次見到柳媚顏時,聞到香味的一瞬間, 他就知道自己中毒了。
聽他語氣不善,秋似水冷道:“是啊!你知道!你總是什麼都知道!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根本不需要別人幫你!別人的好心不過是多心!”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己還有什麼留在這裡 的必要?他毫不猶豫地帶人回去。
熙元驚愕地立在當場,望著他人群中矚目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秋似水回到總壇,不見葛劍紅,便知他是凶多吉少了。幾天來諸事不順,使他心神不寧。若是 以前,他會到山中禁地靜思幾天,可現在那山間木屋中的回憶只是更加亂人心曲。
正在他心緒起伏之時,來人稟報說,盯哨的威虎鏢局的鏢已經送到穆家了,而且所運得已確定 是土石。
也許做點正事,便可漸漸忘掉不盡人意的記憶。
想到這裡他心生一計。
三百兵護送熙元過了吉玉關,便回營了,只留下十幾騎。帶隊的將領主動要求送他回京,被他 拒絕了。一來,吉玉關是要隘,隨意調兵已是不得以,軍隊往來路途遙遠,實在不必大費周章 。二來,這麼多人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就,他只覺煩悶。
馬車飛馳,這一帶,寸草不生,只看得到光禿禿的石頭。馬蹄聲迴盪在嶙峋的山石間。
忽然聽到搏鬥聲,熙元探出頭詢問:“怎麼回事?”
宋璉看了看:“有強盜在搶劫路人。”
“還不去救人?”他斥道,自己也跑出車外。非要等自己下命令才行動的個性,有時讓熙元無 可奈何。
宋璉已帶人上去救,蔣中範把熙元按回車內:“主子,您在車內坐好,救人的事交給他們就行 了。”
“沒關係!”他強著要去看。說起來他的好奇心之大,直讓他身邊的人急得滿頭大汗。
熙元上前一看,居然是在宜慶遇到的三個異族人。那個異族男孩至今仍讓他記憶猶新。此刻這 個男孩身上血和塵土混在一起,顯然已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撕殺,地上躺著幾具屍體,鮮血直流 ,其中便有兩具是兩個年長的異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