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訣尚存幾分理智,雖然走路時,身體搖搖晃晃難走出一條直線。
“走吧,人家壓根不想理你!”譚訣扯著康寧蒙往自己的房裡走,“酒也沒多少了,四個人怎麼分?管喝不管夠!”
康寧蒙一聽這話,立馬安靜下來,也不再吵鬧躁動,更沒再提要把青簫叫過來一起喝酒。
他仔細想了想,管喝不管夠是比逢酒無美人更痛苦的事情。
門外的康寧蒙被譚訣拉走了,但門內的青簫沒能有絲毫的放鬆。
段桐不容青簫辯解,只講了一句,“師傅的教導,你忘了。作為師兄,那我便好好的教教你。”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
青簫師弟且好好聽著段桐師兄的教誨。
第二十八章(附第二十七章內容提要)已捉蟲
第二十八章:四人行
康寧蒙睡得天昏地暗之際,他感覺有人在拍打他的臉,叫他起床。
“幹什麼!”康寧蒙罵道,揉著惺忪的睡眼,上下眼皮又迷迷糊糊的貼在一起。
未睡飽的人被吵醒時,脾氣總會差些。
“幹什麼?走了!”明明都是爛醉,譚訣卻醒的比他早,連穿戴都很整齊,甚至手邊還有一個鼓鼓的包袱。
“走?走什麼?”
康寧蒙還沒明白過來,就被譚訣拉下床,雙腳著地後,踉蹌前傾一段不小的距離。
“飄渺閣的人再過兩個時辰左右,就會到客棧來。”譚訣解釋,推開房門,朝外邊望了望。
“等一下,我身上衣服還沒換呢!”康寧蒙聞不慣身上的酒味,對譚訣道,“我要先洗個澡,很快的。”
這個時辰,大堂內居然還有沒睡的夥計,居然還有也要洗澡的客人。
譚訣獨倚樓梯扶手,一個夥計端著熱水輕叩段桐青簫的房門,道,“客官,您要的熱水來了。”
開門的是段桐,往門縫瞧,還能看見洗澡的木桶備著。
*
飄渺閣弟子第二天一早,便到雲來客棧門口接小師叔譚訣。
約定的時間已超出小半個時辰,譚訣依舊沒從客棧裡出來。
閣主石瀲灩領著飄渺閣一干人等,浩浩蕩蕩,破門而入,驚得客棧裡擦桌子的夥計哆哆嗦嗦一下子後退了好幾步。
早起的掌櫃閉著眼睛打著哈欠從裡堂出來,輕車熟駕走到櫃檯邊,一手抄起放在櫃檯上的算盤,伸出舌頭舔了舔另一隻手的手指後,翻開賬簿,才核算了一筆賬目,便發覺周圍氣氛有些奇怪。
掌櫃定睛一看,大堂裡已經坐滿了兩桌,而且都是女子,大多綰髮於頂,髮髻飛動如流雲,樣式各異的柔絹長裙曳地,雖不是個個國色天香,但都秀色可餐。
美則美矣,卻實在難教掌櫃覺得賞心悅目。
因為這些女子臉上的表情都透著一股沉悶,為首的那個還狠瞪了掌櫃幾眼,眼神兇狠不說,姣好的面容凸顯猙獰,似乎在表達自己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
掌櫃放下算盤,招來躲在角落裡默默擦同一張桌子第三遍的夥計,輕聲詢問,“坐在那邊的姑娘們是什麼情況?”按照往常情況,這個時辰,客棧要麼沒客人,要麼只有一兩個客人。
而且,她們不像客人,像是討錢未果,追上門的債主。
“我,我不知道啊,掌櫃,”夥計哭喪著臉,立馬搖手,邊搖邊道,“她們今天一早就來了,一進門就點了一壺茶,坐在那邊一句話都不說,一直坐到現在。”
掌櫃捋著稀拉的鬍子,偷偷打量她們,揮手示意夥計繼續去工作。
石瀲灩短時間內第三次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客房,語氣不悅,“小師叔怎麼還沒下來!這都什麼時辰了!”
“會不會小師叔這次又使了一個空城計……”邊上的飄渺閣弟子無意間隨口嘟囔的一句話點醒了原本還準備傻等下去的石瀲灩。
景虹尚記得譚訣與康寧蒙訂了哪間房,上樓敲了大半天的門,都無人響應。
夥計端著滿滿一盆熱水上樓,給老早預定好的客人送去,路過景虹時,好心提醒了一句,“這間房的兩位客人老早走了,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揹著一個包袱離開了。”沒走幾步,又補充了一句,“他們隔壁那一間的兩位客人也走的很早,好像是同行的。”
*
譚訣這次又來不告而別這一套!思及此,石瀲灩怒氣衝衝地拍了桌子一掌。
只負責圍觀石瀲灩與自家二師姐告別不經意間提到譚訣而動怒拍桌自殘的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