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種 的咬牙切齒:“敢揹著我存私房,不想活了。”
風雅頌建立一百五十七年,本來便年舊失修。四場爆炸摧毀了四座偏樓和一座主樓的地基,更為嚴 重的是,因為風雅頌五座樓是木質結構,這場爆炸引發了巨大的火災。
炙熱的氣流從訊息閣裡彌散出來,涉江心知不好,想必是訊息閣內部已經著了火。風雅頌表面上做 的青樓酒肆賭場生意,實際上卻是江湖上最大訊息的集散地。訊息閣這一著火,不知道多少珍貴資料將 要遭殃。
涉江捏著扇子的手有點發白。她水紅色的袖子一擺,對兩位手下說:“絳唇,綠腰,你們跟我進閣 。”
“風長老……”
“廢話少說,進閣。”涉江扇子一揮,內力倒出,在火場中扇出一條狹窄的通道。她二話不說,率 先進入訊息閣。
二女彼此望了一眼,似乎下定了什麼主意一樣,牙關一咬,也跟了進去。
——她摔我出去,是故意不讓我進入。
遠處的聶平仲攥緊了拳頭,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撂倒也就罷了,此刻竟要眼睜睜看著她們三個女人走 進火場裡,恨死了自己平日學武不精。
他有心跟著涉江一同涉險,但是想到今天老刀外出、樓主不在,而涉江進了訊息閣搶救,外面必須 有一個人主持水龍隊的救火大局。
不過……
聶平仲突然湧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刀外出、樓主不在……這種內部機密……怎麼會,那麼湊巧?
被燒燬成黑洞洞的閣樓,此時此刻,看起來彷彿是一種吃人的大口,嘿嘿的笑著,要把一切食物咬 的血肉模糊。
聶平仲甩了甩頭,按捺下心頭的震驚。一揮手,向屬下吩咐道:“水龍隊上前。”
然而,所有人都木然的站立不動。
聶平仲慢慢的轉過頭來,看著呆立的人群,再次下令:“我說,叫水龍隊準備救火,聽到了沒有? ”
半晌,人群裡施施然走出一名男子,寧靜的目光直視聶平仲:“聶長老,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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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水袖款擺,震碎擋在大廳裡還在燃燒得的房椽,身後兩個婢女立刻跟上來推盪開飛濺的火星。 三人一路配合,小心翼翼的來到資料室的門前。
這場火災果然是有預謀,資料庫裡那些關於各個門派的珍貴資料已經炸掉了一半,涉江皺了皺眉, 這些資料裡,有相當一部份,是她和她的屬下費盡心血從恩客的嘴裡一點點套出來的,沒想到只是這些 炸藥就將她們的努力毀掉了一半。
她心裡酸楚,面上卻平靜依然,隨意的走上前去,抽開一本資料,檢查起損毀程度來。
身後的綠腰啊了一聲,捧著手中那本資料走到涉江面前,將正翻開的那一頁呈給湊過眼睛的風長老 :“長老,您看……”
風馳電掣間,綠腰的手抖了一下,一股濃重的白霧自書頁中灑向涉江的臉。
涉江腰肢如風擺三月柳,輕輕一轉一扭,避開了白霧,張口才叫了一聲:“綠腰你……”伸後一柄 長劍倒轉,紅如櫻唇的劍刃刺向她腰身四處大穴。同時綠腰袖間舞紗飛出,如一條靈蛇橫掃涉江的下盤 。
劍去如流水,紗過似行雲。且宜動且宜靜,涉江腳下一卷,帶住綠腰的舞紗,手指如鉤按在絳唇的 眼睛上,而絳唇手中快劍則架上了她脖子。
“你們這是……!”
二對一,勝負不分。三人六目無聲相顧,對峙如山,不搖不動。
“這是,一場陰謀。”
涉江沉著嗓子說。
本該在外面接應滅火的水龍隊也完全消失了蹤影。
彷彿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動靜。
“這,本來就是一場陰謀。”
絳唇的劍動也不動,火熱的空氣讓劍身變得炙人,從劍柄一直燙上她的細嫩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訊息樓的火勢有越燒越大之勢。汗從涉江的額頭流下來。火是熱的,汗卻是 冷的。
炙熱的火舌無情的舔舐過來,三個相來愛護自己儀表的女人被濃煙燻得臉上帶了黑色,長長的頭髮 也捲曲起來。
三個人卻誰也不敢動。
火焰噼叭聲的靜謐之中,驀然,一道淺淺的聲音分開戰局。
那道聲音有點無辜有點傷心,卻怎麼聽怎麼感覺像是在看戲:“不會吧,真給我說準了?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