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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季獨酌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他要走就走,我憑什麼去追?”

聶平仲被他擠兌的無話可說,哭喪著臉,求助的望了自己夫人一眼。

涉江單手捏住桃花宮扇,半掩桃腮,笑的別有深意:“樓主說的好啊。我們風雅頌養了他三年,臨到頭 居然說走就走。這樣的人麼,不要也罷。樓主啊,我們還是上路吧。”

一句給堵死了後路,季獨酌哼了一聲。偏偏這一切是自己弄巧成拙,面子在上,自然發作不得,只能黑 著臉色吩咐手下開路。

俗話說的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之前奴役過眾人的季獨酌此刻才真真正正嚐到自作虐的滋味。涉江美人衝著四名轎伕微微一笑,四個大 漢腳下頓時如飛向東而去,一頂軟轎上上下下抖得跟個簸箕似的。本來就沒用過早飯,季獨酌坐在轎子 裡,覺得自己的胃液都快被顛出來了。他正在努力的剋制著顛簸帶來的嘔吐感,轎簾子輕輕一拉,身在 馬匹上的涉江抗了一摞檔案,如履平地的從飛奔的馬背上踏進顛簸的轎簾。這一番動作瀟灑不失嫵媚, 讓季獨酌羨慕的要死。

涉江輕輕的把一人多高的檔案放下,軟轎裡頓時塞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美麗的女子挑著一雙狐媚 眼,從水袖裡掏出一隻黃金小算盤,纖細的手指一撥,算盤啪啪啪作響:“樓主,你燒樓一共浪費了三 十萬兩,建新樓又有八十萬兩的開銷。一個半月以來,全樓上下陪你做戲,按照平時的進度,少接了大 約六十單買賣,約合十萬兩……”

季獨酌手中的扇子一滯:“有,有那麼多麼?”

“還有全體兄弟的工錢約合十萬兩。”涉江把黃金小算盤一橫,用算盤面挑著季獨酌的下巴說,“樓主 ,風雅頌上下不是喝西北風就能喝飽的,請你在十天內把這些錢給我賺回來。”

季獨酌用扇子撥開涉江的算盤,攤開雙手,頗為無賴的說:“怎麼可能……”

“不可能麼?”

“絕對不可能。”

涉江把自己的裙子下襬一提,水紅色的鞋子一腳踩在軟轎的座位上,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

右手五根塗滿丹蔻的纖纖玉指在轎子的懸樑上輕輕一抓,那根精鐵煉製的懸樑在她之間碎成一截一截的 齏粉。

季獨酌伸手撿起一卷檔案,正義凌然的說:“雖然絕對不可能,但想我季獨酌生來就是愛挑戰極限啊。 ”

涉江靦腆的一笑,五指一縮,鐵粉眼間消失不見,桃花扇一扇而過,紅色的扇面映著一雙媚眼:“那風 長老就靜候樓主佳音了。”

總算盼到了自家那個比女皇脾氣還大的女人下了轎子,季獨酌一本一本的翻檔案。白紙黑字,寫得都是 他的一個半月來的種種罪行。越看,不禁越是脊樑發麻。

天啊。

我,我,難道寫劇本的本事這麼差?

怪不得會被江鄂看穿。

這一場場排的如此巧合,連說書的也不會假到這個份上……說來說去,都是自己心太軟,捨不得那人受 一點的傷。一點不虐的劇情怎麼能讓那人感同身受呢?

如果,從一開始就三天一輪暴五天一吐血,再來個欲語還休的暗戀,這樣戲碼看起來可能會更感人一點 吧?

季獨酌越想越是自責,不禁放下手中的檔案。

密道里那人拉住自己的手,許自己生死與共,其實仔細想想,炸樓、演戲、服毒,都已經犧牲到這地步 了,難道他季獨酌肯做賠本的買賣?!

啪的一聲。

季獨酌合上了檔案。

“混賬。”

騎在馬背上塗著指甲油的涉江往軟轎瞥了一眼。果然不負她所望,她家那個樓主突然一把扯開轎簾,也 不管眾人的驚呼,直接從橋子裡跳了出來,二話不說,黑著臉搶了一匹馬就向江鄂離去的方向追去。

“有些人啊,不但臉皮子厚,嘴巴還死硬。”

望著逐漸消失在遠方的煙塵,涉江不鹹不淡的得出了這個結論。

第九章(2)

追上江鄂的時候,他正在三十里外的一間酒肆喝酒。青藍色的酒旗隨風翻滾,他黑色的衣半靠在窗邊, 不動聲色的望著自己。

那眼神清明,似乎一切都早在瞭然胸中。

季獨酌心頭一動,竟有些苦澀的味道。他下了馬,單手拎著那人送給自己的酒壺,一步一晃他面前來。

江鄂的眼睛抬都沒抬,冷淡的問:“公子,我認識你麼?”

“以前或許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