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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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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隊人馬加上被肖天翼執意塞進來的由段小星帶領的二十名騎兵,一日未停,直至傍晚,才宿進店中。這一路狂奔,人馬都累得精疲力盡,而那輛大車儘管已被改裝,可長時間快速行進,即便是躺在車上,拓跋野依然被顛得不輕。

再一次給他喂下止痛的傷藥,雖然效用不大,但總算聊勝於無。給他擦淨臉上的汗水,小刀終於沒能忍住埋怨:“若不是顧著他們,你也受不了這份兒罪。都這副樣子了,還為他們操心!”

拓跋野閉著眼,身上疼,可心裡卻一陣甜蜜,微微一笑,道:“若不是顧著他們,我早在那一晚就戰死了,也就沒有你我今日了。”

小刀一窒,自己報怨那些黑煞軍拖累他受苦,可自己何嘗不是一樣在拖累他。一念及此,就不那麼理直氣壯了,訥訥地接著嘀咕:“管他們那麼多做什麼,既然他們跑來找你,讓他們護著你去治傷也就是了?”

拓跋野看他一眼,露出一絲苦笑:“他們是大秦的軍隊,不是我的私人衛兵,讓他們護送我,豈不是大材小用。況且,進入中周,不會再遇到大隊敵軍,最多隻是些刺客殺手,有你就已經足夠,何況還有劉明俊他們。”

小刀鬱郁道:“已經傷成這樣,你就少費點心思不成嗎?”

拓跋野搖搖頭:“只要不死,該擔的擔子就得擔。這麼多人將性命交託於我,怎麼能辜負了他們。”

又是憐惜又是不忍,小刀氣苦:“別人都比你自己重要!活著,就不能多想想你自己!”

拓跋野眼裡露出一絲茫然,喃喃道:“活著,為自己?”

小刀輕撫他的額頭,試淨又一層汗水,問他:“要不要側過來?”

拓跋野看向他,眼底竟有一絲不安,猶豫了一下,才輕輕點點頭。

小刀心裡難過,這個人,傷成這樣,依然不願意麻煩旁人。他全身是傷,一個姿勢躺得久了,疼痛難忍,明明只要稍換個姿勢便可減輕痛苦,卻寧可自己咬牙忍著,也不肯開口讓旁人幫他翻轉身體。若非小刀觀察仔細,察覺他這種習性,還不知這人要多吃多少苦去。對他來說,請旁人照顧,就有這麼難?更何況自己已與他如此親密,有事,指使親人,原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吧?可在他這裡,怎麼就這麼難開口?甚至連自己主動詢問,都會讓他感覺麻煩到自己?

用最輕柔的動作幫他側轉身體躺好,他明顯放鬆了身體,輕出了一口氣,抬眼看見小刀的複雜的眼神,澀然一笑,輕道:“沒事,我好多了。”

小刀沒出聲,伸手輕輕撫摸他柔順的頭髮,一下一下,平抑著翻騰的情緒,他在說謊。從離開楚宮,他的傷就從沒有好轉,一次次換藥顯露的傷口,依然是鮮血淋漓,根本就沒有痊癒的跡象,止痛的湯藥,最初似乎還算有效,可很快就失去了作用,雖然他從不呻。吟,極力保持平靜,可他的身體違揹他的意志,用汗水,呼吸以及他的意志完全無法控制的抽搐暴露自己所承受的苦痛。這個時候,小刀竟然無比地想念石詠之,那個閹人,雖然狠毒殘忍,可他給他敷治的藥物卻確實有效,那個閹人在時,不必擔心這個人會因傷重喪失性命,對於他的身體,那閹人比誰都清楚,他不想他死的時候,絕不會令他死掉。

看到小刀久久沉默,拓跋野有些不安,知道自己的一切根本瞞不過這個人,剛剛脫口而出的那麼普通的安慰人的話,在小刀這裡只會起相反的作用,不願意讓他沉浸在胡思亂想中,拓跋野輕輕說道:“我自記事起,就是練功,養大我的人,就是我的老師,記憶裡,就沒見他笑過。”

小刀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凝神看著他,靜靜地傾聽,知道這可能是這個人唯一一次向人吐露自己過去的經歷。

見他看過來,拓跋野垂了眼,繼續說道:“記憶裡,跟在身邊的太監,從不敢直起腰身,不敢大聲說話,老師的所有咐吩,沒人敢讓他說第二句。我跟著他練功,達不到他的要求,就會捱揍,後來長大了才明白,他那時打我,出手都有分寸,他從來都沒有打壞過我。但當時感覺很疼,很害怕他,所以一直努力達到他的要求。”

閉了眼,漸漸沉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聲音如流水,慢慢順著記憶的閘門將過往載出。練功很辛苦,可比捱打強,為了不捱打,每天咬著牙堅持。“記得那時候最舒服的,是每天泡兩個時辰的藥浴,全身都浸在藥液裡,我可以浸在裡面很長時間不用冒出頭,後來,甚至可以兩個時辰一直泡在藥液裡,甚至一次練功累了,就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