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青追啊,我持弓公持矛啊,嗯,光榮屬於秦王殿下……
以及,尉遲哥倆其實是一對相聲演員(你夠了……
第7章 薄帷鑑明月
營中紛紛擾擾,陸攸之在內帳卻全然不知。到了傍晚正倚在榻上發呆,見趙慎突然進來倒驚了一跳。
趙慎雖沒穿盔甲,卻是一身精幹窄袖打扮,陸攸之見他直走到自己跟前坐下,也便起了身。
趙慎並不說話,兩人沉默許久。陸攸之暗自嘆了口氣,到底先開口道:“將軍這是從何而來?”
趙慎道:“帶著青追溜溜腿腳。”
陸攸之十餘日沒見著趙慎,此番相見,只覺他饒是神色堅毅,面上的憔悴之態卻遮掩不住。暗自踟躇不願太過露出關切,可終究禁不住心中隱隱憂慮,半晌道:“眼下守城……”
他話未說完,就聽趙慎冷笑打斷道:“源長,你已不是營中參軍了,這事倒不勞你費心。”
陸攸之見他聽得“守城”二字便面色不善,心下立時猜得幾分,便閉口也再不言。
趙慎盯他一刻,道:“你也不問問我怎樣?”
陸攸之聽他這話大有質問之意,一下戳中心中隱痛。心想,趙慎想得的便是他在此低眉順眼的獻溫存麼?他是真把自己當是籠中雀,與他父親養在此的琵琶女一般了。剛才他婉轉關懷的意思趙慎全沒注意,被一番搶白也便罷了,此刻更覺受了羞辱,不由語帶譏諷,淡淡道:“將軍便齊全的坐在這裡,還能有什麼怎樣?”
趙慎被他噎得一愣,“你……”了一聲卻不知回什麼話去,張口結舌半晌直有些急了。他這幾日裡一直心緒焦慮,今日聽聞朝中不肯派兵,更是受了沉沉一擊。人前強自支援,內裡早覺心力交瘁。他本想著十幾日不見,陸攸之或許已經轉過了心思,能陪他說一兩句寬心話,卻不想還是一頭撞在釘子上。
他兩人各自揣著心思,全然只覺是對方無理,一時冷冷相對,都上了固執倔勁。
陸攸之見趙慎詞窮,自是不再搭話。
趙慎不由堵氣冷笑道:“你何必這樣苦著臉;有樁好事正要告訴你——洛城現下盼不來救兵,你們的西燕軍可要急著破城了。”
陸攸之聽了這話也是一驚,心中暗道麻煩。可轉念又想,這事現下與他有什麼相干,自己還道是軍中幕僚嗎;況且他為趙慎擔憂,趙慎可又買帳?他自嘲這自作多情,不住搖頭一笑。
這一笑落在趙慎眼中卻只以為是譏諷之意,不由火氣愈加盛,道:“只是你別覺得這樣便能逃出生天,你是生是死西燕軍也做不得主。”
陸攸之本不預多言,可這話聽來卻覺鬱憤難耐。今日趙慎所言;句句陰陽怪氣不講道理,言語間竟如無知孩童般刁橫任性,不由反唇譏道:“將軍這話可笑;我並不畏死;卻不知強留我性命的究竟是誰?”
這話出口;趙慎臉色剎時慘白。陸攸之見他如此,卻只覺身後有人大力推搡,止不住要繼續說道:“再說將軍就算到了抵不住城外之敵的那一日,了結我亦是易如反掌,當真是英雄手段。”他這般冷嘲熱諷,一時口不擇言。然而內中積鬱卻並未因而減輕,只愈發心底作痛。雙耳中嗡響不止,終於衝口說道:“可笑我從前錯看你,你到頭來便只有在我這廢人面前使強耍橫的能耐!”
一語未了,趙慎霍然而起;面色變了幾變,咬牙慘笑道:“是了,我當然入不得你法眼,可今日我也叫你知道什麼叫使強耍橫!”他一時火氣上頭;旁的全想不起,只一把將陸攸之推在條案上,撞得其上的紙筆書冊散了一地。在身上一摸正及別在腰間的馬鞭,當下也並多想只扯出來便抽打下去。
那馬鞭最是柔韌,銳痛重擊之下烈馬尚受不住,陸攸之生生捱了這一鞭,痛得猛然仰頭。他硬將後半聲慘叫咬在唇內,那疼痛卻已從肌膚蔓延到腰背肺腑,又直痛到心中。又不知心裡痛什麼,為著趙慎還是為著自己?
他未及多想趙慎已又連連擊下,卻似與第一擊不同,並不是那般如剔骨似的銳痛。只是陸攸之一時也無暇分辨,只想著咬牙不肯示弱求饒。那一廂趙慎打人也無甚章法,陸攸之不一時便冷汗涔涔。他只覺這姿勢難堪,奮力想撐身起來。趙慎下手極快,他連喘息之機都沒有,直把嘴唇都已咬破。疼痛之下兩臂不住顫抖,終究支援不住向前一栽,一口氣嗆在胸口,止不住咳得滿臉通紅。
身後趙慎終於停了手,陸攸之喘息粗重,聲氣發抖,只覺周身火辣,指尖足尖都似有銳器扎刺,不由愈發咬牙皺眉將雙拳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