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看在文武百官眼中,像什麼樣子?”
韓滄海說到此處,特地加重了語調,李慶成明白了,自己對方青餘的依戀,韓滄海只是一瞥便察言觀色,心中早知。
他在告誡自己,也在告誡門外的方青餘不得恃寵而驕,也不得居功自傲。
“徒惹禍心,不智之至。”韓滄海淡淡道:“這就從小舅的身上,練習點當皇帝的樣子罷。”
李慶成冷冷道:“韓愛卿教訓得是,朕明白了。”
韓滄海讚許點頭,李慶成驀然又爆出一陣抽風般的大笑,笑得東倒西歪。
韓滄海苦笑搖頭,又翻過一頁書。
李慶成已把先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忽又聞書房外有兵士回報。
“殿下,將軍,何功曹在江州府上等候,說有要事求見。”
韓滄海道:“傳何進過來。”
李慶成暗道不好,疾風還關在府上,萬一聽見何進聲音一聲吼,事情便難以善後,忙道:“小舅你去罷,我想去睡會兒,醒了過去尋你。”
韓滄海略一沉吟,便道:“快能整軍出發了,你空了到府上來,小舅有一計策,說不定能輕易打下京城。”
李慶成點了點頭,韓滄海便起身前去江州府議事。
李慶成在書房內坐了片刻,總覺得先前還有什麼事沒想明白。越想越亂,只得起身出去走走。
推開書房門,張慕在左,方青餘在右,二人守在外頭。
張慕已面壁完了,不知何時過來的。
李慶成瞥了二人一眼,盯著方青餘,揶揄道:“聽見了麼?徒惹禍心,不智至極。”
張慕沒吭聲,方青餘卻笑道:“臣就是條呼來喚去的狗,絕不敢暗藏禍心,殿下英明,用不著的時候,給臣個痛快就行。”
李慶成搖頭好笑,見海東青站在長廊下,若有所思地望著外面毒日頭出神,遂道:“兒子,你也有心事?”
海東青咕咕地叫,跳開一步。
李慶成負手於背,跟在海東青身後一跳一跳,沉吟不語。
剛剛和韓滄海談話時,彷彿是某個動作,令他想到了什麼呢?無奈事情實在太多,短短半個時辰內說了太多事,導致他幾乎沒空遐想。
正跳到走廊盡頭,要轉身跳回來時,忽有名兵士進來。
“啟稟殿下,何進大人命末將前來,將韓將軍的軍冊帶過江州府去,點兵有用。”
不說還好,一說時李慶成聽到“何進”二字,便即心內一驚,想道那封沾手即死的毒信,又想到軍冊。
“在這等。”李慶成冷冷道,旋即一陣風般回了書房,用擦筆的宣紙包著手舉起書,對著窗外日光端詳。
看不出異狀,不給又不行,陡令何進起疑。
李慶成嘩啦啦翻開書頁,找到其中粘連的兩頁,將那兩頁邊角撕了塊,又吹響鷹哨,海東青飛了進來。
李慶成握著海東青的爪子,在書封上颳了數下,選幾頁抓破些,抖乾淨,又把它的爪子按在硯臺上,抓來抓去,把書弄得亂七八糟。
海東青莫名其妙,也不掙扎,便任由李慶成擺佈。
李慶成把紙屑包上收好,帶著書出去,說:“去回報何大人,方才沒看住鷹,書房內被一陣折騰。破了些。”
那兵士道:“不妨,殿下稍安,末將這就去回報。”
兵士把書取走了,李慶成把紙包收著,猶如懷裡揣了一團火,心裡怦怦地跳,說不出的害怕。
“江州有你的手下麼?”李慶成問:“慕哥?”
張慕沉默不答。
方青餘道:“你懷疑何進在書上下毒?”
李慶成眯起眼道:“萬一是慢性毒,這些年裡小舅說不定已慢慢中毒了……希望我猜錯了。”
張慕終於開口道:“讓兒子帶回汀城去,尋湯婆。”
“太遠了。”李慶成搖頭道。
此去西川近千里路,一來一回,縱是海東青也得三天,不定頃刻有變,如何是好?
正沒主意時,門房忽來報:“啟稟殿下,有一女子在門外等候,說是帶來了方大人吩咐去配的藥。”
52、 斷腸酒
作者有話要說: 李慶成欣然道:“娥娘,我碰上件事,正沒主意你就來了,可見老天爺助我。”
娥娘笑道:“殿下說笑話了,殿下有天命在身,冥冥之中自有護佑。這才半年不見,殿下又變了個人似的,越看越精神了。”
下人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