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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連蔓引,意在把他母親揪出來。如今,這個局卻因他的介入而功虧一簣,葉輕霄的心中必定懊惱萬分。

葉辰夕卻是有苦自知,當他在得知母親策劃刺殺葉輕霄時,心頭急如火燒。葉輕霄對他母親忌憚如虎,必定時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又豈會對她的計謀毫無所覺?要殺他並非易事。

然而,不管哪方成功,都並非葉辰夕所願。從得知有人要刺殺葉輕霄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無法平靜,即使知道葉輕霄身邊侍衛如雲,縱有刺客也難以成功,但他卻不容許葉輕霄有絲毫閃失,因此他以拜年為名登門造訪,並主動送葉輕霄回廂房,藉機打草驚蛇,化解這場暗湧,得以保全他心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葉輕霄見葉辰夕沉默不語,也不想迫他。這些年來,若非葉辰夕相護,只怕他早已被瓏妃所害。

人生至親者兄弟,葉辰夕待他的好,他一直放在心上。然而,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唯一能盡孝的方法便是將殺母仇人繩之於法。再說,即使他願意不計前嫌,只怕瓏妃也不會就此放過他。

憶起昔日兄弟倆親密無間的日子,再想到這些年來因種種事情而導致兄弟疏離,葉輕霄不禁心中黯然。

玫瑰露的酒勁一陣陣衝上來,使他眩目,他立刻以葉辰夕的肩膀穩住自己,微熱的氣息噴到葉辰夕的脖子上,夾雜著玫瑰露的酒香,比任何催情藥物更讓人迷醉。

“回廂房休息吧,刺客的事自有朱禮處理。”葉辰夕把他扶住,柔聲勸道。

葉輕霄微微點頭,終於支撐不住倚在葉辰夕的肩膀,閉目墜入夢鄉。葉辰夕靜靜地注視著那素淨的臉龐,情難自禁,小心地吻上那緊蹙的眉頭。

燈花乍碎,月色如水。涼風掠過,鬆動竹搖,那兩個清癯的人影漸漸淹沒於樹影之中。

竹影閣的廂房裡,繡幕寂寂,燈影搖紅,薛凌雲把墨以塵扶到錦榻上,為他鋪上繡褥,再轉身關上門,掀開案上的香爐蓋,往裡面撒了一把沉香,點燃香爐,頓時香氣環繞,盈滿一室。

當薛凌雲回到榻邊時,墨以塵已緩緩睜開雙眸,與薛凌雲對視,兩人皆無言。

少頃,薛凌雲輕輕掖了掖繡褥,輕聲嘆息:“睡吧……”

墨以塵的眉宇泛起淡淡的憂鬱,說道:“當年我們對那副對聯的時候,你是多麼意氣風發,我亦淡然處之。如今我們在同樣的月色下再重提那副對聯,月是

一樣的月,人卻憔悴了許多。”

薛凌雲聞言心頭一緊,閉上雙目:“你醉了,睡吧!”

“我沒醉,你知道的……我沒醉……”墨以塵靜靜地注視著薛凌雲的臉,心裡一陣酸意。倘若薛凌雲知道他已效忠了秦王殿下,那會如何?

依薛凌雲的性子,雖然不至於從此成陌路,卻必定疏淡如水。

只怕今夜之後,他們便各為其主,相忘江湖……

當他們日後看淡了人世滄桑,帶著隱痛回望之時,會不會笑今日的憂傷斷腸?

“怎麼了?”薛凌雲看見他的憂傷盈於眉捷,不禁心中一痛,以指尖輕撫他的眉宇。

“凌雲,這場相遇,你可曾後悔?”墨以塵的聲音飄渺,影影綽綽地掠過薛凌雲耳際。

薛凌雲聞言,緩緩俯下圌身,任由一頭長髮傾瀉而下,灑落在繡褥上。他慢慢吻上墨以塵的唇,動作輕柔,卻帶著無法言喻的深情。

墨以塵閉上雙目,感受著薛凌雲的氣息,朦朧中,耳邊響起薛凌雲的喃呢細語。

“我的心,難道你真的不懂?”

墨以塵的心一酸,隱忍多時的彷徨如洪水般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生澀地回應著薛凌雲的吻,感受著薛凌雲的呼吸、薛凌雲的心跳。如果明天他們必須背道而馳,那麼至少今天,他能用盡餘力去擁抱他愛的人,並非年少輕狂,而是以最後的火焰去焚燒他那悲哀的、絕望的愛情。

薛凌雲離開墨以塵的唇,劇烈喘息著,他捧著墨以塵那汗溼的臉,眼眸裡盈滿情圌欲。

“以塵……我想要你……”薛凌雲的聲音沙啞,如吹拂了千年的風,沉甸在墨以塵的心頭。

墨以塵閉目抱住薛凌雲,讓薛凌雲感受著他的呼吸心跳。薛凌雲溫柔地拂開他臉龐的溼發,吻著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細碎的吻伸延至脖子、鎖骨,並伸手脫去他那盈滿露痕的衣服,輾轉吸吮著青澀的紅點。墨以塵低吟著,只覺全身燥熱難耐,玫瑰露的後勁使他如墜迷霧,他伸手抓住薛凌雲的一撮長髮,以指尖輕輕摩裟著,彷彿要一生一世把它緊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