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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幾滴冷汗沿著葉輕霄的額角滑落,他只覺眼前一黑,立刻伸手抓住葉辰夕的手腕,手指微微顫抖著。葉辰夕立刻扶住他,擔憂地叫道:“輕霄!”

“回營……”葉輕霄整個人靠在葉辰夕

懷裡,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葉辰夕不敢遲疑,迅速把葉輕霄抱上馬車,向朱禮急道:“赽快回營!”

朱禮臉色驟變,揚起馬鞭,隨著駿馬的一聲嘶鳴,馬車揚塵而去。

墨以塵和薛凌雲見狀,不敢耽誤,也跟著策馬回營,臨走前,墨以塵在馬背上回望盼月河,紙船已散,落花殘瓣隨水而去,岸邊徒留一片燭淚。他忍住鼻樑的酸澀,狠狠壓抑著眼中打轉的淚水,向薛凌雲說道:“走吧!”

薛凌雲聞言,一拍馬腹,駿馬一躍,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情動剎那

當馬車回營時,葉輕霄已痛出一身冷汗,意識昏昏沉沉,緊蹙的眉宇一直沒鬆開過。馬車尚未停穩,葉辰夕已抱著他跳下馬車,邊衝進帳幕邊往巡夜計程車兵喝道:“宣御醫!”

巡夜計程車兵不敢耽誤,立刻往御醫所在的營帳衝去。

葉辰夕小心地把葉輕霄放在榻上,此時葉輕霄的衣襟已被鮮血染紅,血腥味撲鼻而來,葉辰夕雙眉緊戚,掀開他的衣衫檢視傷口,只見他胸前那道猙獰的箭傷已裂開,鮮血奔流。

葉辰夕的手一抖,邊以錦帕為他拭擦血跡,邊低聲說道:“你這樣到底是折磨你自己還是在折磨我……”

話聲剛落,便聽見朱禮的聲音在帳幕外響起:“殿下,御醫已經來了。”

葉辰夕不耐地道:“還磨蹭什麼?趕緊進來!”

他的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朱禮便急急掀開帳幕,和幾名御醫衝了進來,御醫們來不及行禮,便圍了上來為葉輕霄處理的傷口。

朱禮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被御醫圍在中間臉色蒼白的葉輕霄,雙目赤紅,雙拳緊握。

葉辰夕的劍眉斜斜挑起,鳳眼一轉,煩噪地問道:“皇兄怎麼樣了?”

其中一名御醫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答道:“回殿下,秦王殿下傷口拼裂,又吹了冷風,感染風染,待會可能會發燒。以秦王殿下目前的狀況,不能受顛簸之苦。”

“本王知道了。”葉辰夕沒有絲毫猶豫,轉目望向朱禮,下令道:“傳令下去,軍隊繼續休整,待皇兄的傷勢穩定之後再回京。”

“是,殿下!”朱禮立刻領命而去。剛出了營帳,便遇見在外面等候訊息的墨以塵和薛凌雲。

“秦王殿下的情況如何?”墨以塵上前一步,緊張地問道。

朱禮面無表情地答道:“秦王殿下傷口拼裂,而且感染風寒。康王殿下有令,軍隊繼續休整。”

墨以塵聞言,眉宇間隱隱泛起擔憂,葉輕霄畢竟是因為夜祭聖珈族才導致傷勢加重,他的內心不可能毫無波瀾,正考慮要不要進去看看情況,卻被薛凌雲抓住衣袖。

薛凌雲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此時不宜打擾。”

墨以塵知道薛凌雲這樣說總有他的道理,於是沒問理由,乖乖和薛凌雲回營休息。

夜裡葉輕霄果然發起高燒,葉辰夕一直守在榻旁,擦汗喂

藥,全部親力親為。

為葉輕霄擦汗的時候,他忽然想起當初在早朝時乍聞葉輕霄重傷昏迷的情景,他清楚看見舅舅唇邊隱約泛起一抹笑意,他知道那代表了什麼。倘若葉輕霄不治,東越的皇位便是他的囊中物。

然而他卻覺得那抹笑容如此刺眼,沒有人知道,那刻他的心中是如何惶恐和焦慮。他毫不猶豫地提出要和御醫一起赴邊關。舅舅先是一怔,隨即彷彿想到了什麼,立刻向他投來一個讚賞的目光。

下朝之後,舅舅悄悄把他拉到一旁,暗示他要在不知不覺中造成葉輕霄不治身亡的假象。

他知道舅舅是為他好,但他仍然忍不住為這句話而憤怒,他把指尖插入掌心,以痛楚提醒自己冷靜,然後敷衍過去。

他知道以他母親和舅舅的性格,絕不會放過這個殺害葉輕霄的機會,葉輕霄在昏迷中無法自保,御醫或軍隊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是母親或舅舅的人,只需一貼藥便能不知不覺置葉輕霄於死地。他雖有親信,卻不敢去冒這個險。所以他才不辭勞苦親赴邊關,不但親侍湯藥,而且每次在葉輕霄喝藥之前,他都會先嚐一遍,以確保萬全。

回想起來,他的一生都在為保護葉輕霄和得到葉輕霄而努力,殺母之仇是葉輕霄一生也無法解開的結,一旦葉輕霄